银杏金黄,枫树流丹,一黄一红点缀了秋天的五彩斑斓,为绚丽的秋景贡献了各自的浓墨重彩。银杏素有“活化石”美誉,老家屋后山头贫瘠乏水,留不住娇贵的银杏树,倒是枫树或成群或零星矗立在山间,远观层林尽染,近瞧山树欲燃,“天下三分秋景色,两分无赖是枫叶”。仙游枫亭地名的来源就是何氏九仙路过此地“结枫为亭”,可见在远古,仙游的枫树就已遍地是,可以想象当时秋天的仙游应是“全境山河一片红”。 枫树,叶片较大,与人的手掌大小相近,叶柄细长,使得叶片极易摇曳,稍有轻风,枫叶便会摇曳不定,互相摩擦,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给人以招风应风的印象。所以,枫树得名于风。“枫”字与“风”字读音相同,“枫树”就是“风树”,表示招风应风的一类树。叶子掌状五或三裂,秋季变成红色,成为红叶,外形美观,色彩艳红,许多人捡拾最满意的一枚,留作书签。记得电视剧里有位侠盗在大户人家作案后常留枫叶一枚,“红叶大盗”不胫而走。加拿大境内多枫树,国民对枫叶有着深厚的感情,视美丽的枫叶为国家的象征。加拿大人把枫叶作为国徽,国旗正中也绘有三片红色枫叶。 骚人墨客常把花草树木、鸟鱼虫兽纳入歌咏对象,枫叶也一直是诗人寄托情感的媒介。西风萧萧,落叶纷纷,凉意阵阵,此情此景,悲秋顿起。白居易《琵琶行》“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张继《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戴叔伦《三闾庙》“日暮秋烟起,萧萧枫树林”,唐寅《我爱秋香》“我画蓝江水悠悠,爱晚亭上枫叶愁”……当然,描写枫叶的压轴之作无疑是杜牧的《山行》,“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一反悲秋之伤感,给予经霜的红叶热烈的赞美。确实,春天的红花虽然色彩鲜艳,但不如秋天的红叶深沉透彻,这是一种人生历练后的成熟美,飘逸美,一扫春之青涩感。 仙游赏枫最佳去处是大蜚山,捡个艳阳高照日,远上蜚山邂逅枫叶去。大蜚山上100多棵大古枫和近万棵初长成的枫树,棵棵枝繁叶茂。但并不是每棵枫树都有大红大紫的机会,近段气温奇高且干旱少雨,有些枫叶有绿而黄,由黄而陨,满石径均是枯黄的落叶,皱巴巴的,“桑之落矣,其黄而陨”暗喻女子容颜衰败有点道理。在阳光朗照的南坡,枫树体现了该有的美感,大蜚山大小山头的枫林层林尽染,整个山坡被红叶覆盖,犹如一团团火焰在燃烧,恰如“飞焰欲横天”,在苍松翠木衬托下,漫山红叶似斑斓的织锦夺人眼球。微风过处,飘落的枫叶如一只只蝴蝶迎风翩飞,落在地上,奇特的掌形,殷红的色彩,醒目地召唤人们去捡拾抚摸,有个女孩捧在手心,颇有点“人面枫叶相映红”。来不及红的枫叶,有的保留着绿色,有的渐变着金黄,有的经霜红透了,层次感很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蓝天白云衬托下,多姿多彩,尽显秋韵。 枫叶大抵知道,此时不妩媚更待何时,此刻不流丹会被岁月抛。说是“最后的狂欢”也可,说是“强要留住一抹红”也行,枫叶毕竟在“时光里留下痕迹”,醉了诗家,美了游客,更何况还有“化作春泥更护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