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又到肖平家卤面店。和老板娘轻谈问候了几句,我便坐了下来。 老板娘说:“今天送你一碟花生米吧。” “不用,不用啊!”我连忙说道。 因为消费不多,我实在觉得不好意思。 老板娘笑笑道:“没有关系的,自己做的,就是拿来送像你这样的客人。” 我受宠若惊。天微冷,三言两语后,天地间便不自觉地有了情义的暖意。上次进店时,一眼便瞧见老板娘在一边看书,一边一小勺一小勺、慢慢地吃着一小碟浅蓝色的东西。我走近一看:呀,果真是芋泥呢!在师大上学时,每每到了周六,通常会和一位小名叫咪咪的舍友,慢悠悠地走到师大学生街的上头。那里有一家专做芋泥的小食店。老板娘默默的,做出来的芋泥却是极好吃的。她将打好的芋泥,一碗一碗的摆放在大大的圆圆的蒸笼里,蒸着。时间到了,盖子一掀,烟气腾脱如雾。笼里的芋泥静静呆着,等着。见我们来了,老板娘默默地拿起两碗,送到桌上来,我们各自付了两块钱,然后慢慢吃完,再慢慢走回去…… 我出神地看着那碟芋泥。“这个是孩子他爸做给我吃的,味道还不错啦!”老板娘继续说着,语气平平,透着温度。大概是厨房里的老板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他走了过来,对着我,轻声地问道:你也想吃么?“嗯,嗯!”我用力地点点头。那一刻,我非常乐意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那好,我也给你拿点来!” 不一回儿,一小碟芋泥上了桌。 一桌的美好。一边回想着,过去里的过去;一边吃着眼前的汤和面。汤,因为我只一人来吃的,老板娘便吩咐给我做了小份的,价格也只要原来的一半。我快吃完的时候,瞧见老板娘的儿子,跑到柜台边,跟老板娘背了几句他自己挑的好句。其中有一句是:我之所以比别人看得远一些,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他从桌上的纸盒里抽出了一张餐巾纸,在上面写了下来,说可以送我。 老板娘说:“我不管我儿子作业的,让他自个儿负责。小孩子其实是不喜欢让人管着的。你去管着他,意味着对他不信任,他心里会不好受的。人其实很难做到自己欺骗自己。所以,你让他自己负责,他反而会做得好好的。” 一语惊了梦中人。我真真地问:“你啥知道这些的?” 老板娘微微一笑:“平常有空了,会去看一些有关孩子教育方面的书籍,然后也会稍做反思与总结。” 面、汤吃好了。我将没有吃完的花生米打包带走,到了家,再慢慢品偿。 我想,这样的一家面馆,不大不小,应了生存,也应了情怀,在仙游是很难得的。其中的味道值得我一再回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