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支山歌给党听》这首歌,几十年来一直传唱。每每唱到“母亲只生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时,我就分外激奋,仿佛有束光,照暖了我的身,照亮了我的心,照明了我的前程。 经过严寒考验的人方知太阳的温暖,吃过旧社会苦头的人更能体会如今幸福生活的来源。我出生于抗战胜利时期。听父辈说,我的名字就是当年宣传标语“抗战必胜,建国必成”演化来的。但,抗战胜利不等于幸福日子来临,那时候全国还没解放。记忆里,母亲在乡下一座破庙里生下了我。我才学会走路时,一场现在看来普通的泡水受冷引发的病,夺去了母亲的生命。记忆里,有个晚上,村子里响起枪声,一群土匪包围了村子,强行搜查着穿着破烂中山服的父亲,捞不到油水后,把我们关在一个小房间里,朝着窗口开了两枪。幸亏我们躲在“眠床”底下。那个晚上,土匪拉着村子里的两只耕牛扬长而去,我因此得了一场惊恐病。记忆里,我曾有过三天只吃一顿稀粥的经历。我们父子俩相依为命,父亲也曾不止一次想将我托付给别人家抚养。记忆里,小时候居无定所,三餐不继,全身长满疥疮,无药可治,瘦骨嶙峋。 1949年冬天,贫困偏僻的山村终于拨云见日,静寂的山村沸腾了。村村锣鼓喧天,寨寨歌声飞扬:“民主政府爱人民呀,共产党的恩情说不完呀”。我从人群中挤出去,只见一大队人马扭着秧歌:“共产党像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哪里有了共产党,哪里人民得解放。”我家分到了一亩一田地,地里有成熟但尚未收成的地瓜和大豆;还分到了一间下厅房,总算有了落脚之地。至今,左额头上的伤疤,保留着一段难忘的记忆:刚解放时,大人们扬眉吐气,孩子们心花怒放。我们一群小伙伴在上厅戏板上蹦来跳去,可是脚一踩空,摔倒了,左额头碰到垫着长方形香炉桌脚的砖头上,血流不止。乡亲们用土烟丝为我止血,疼得哇哇大哭,是驻村的解放军卫生员为我包扎,“井”字形的胶布贴在左额头上久久不愿撕去。爸爸说,那就是共产党派来的军队。童年幼稚的我,第一次亲身感受到“共产党的恩情”含义。 打那起,翻身后的农民伯伯讲述着他们曾经被抓去当壮丁,被地主恶霸欺凌的故事。打那起,家家户户墙上,悬挂着毛主席像,两旁贴着“听毛主席话,跟共产党走”对联。打那后,我寄养在一户农户家,父亲自谋职业没几年也过世了。 1958年暑假。我小学毕业了,因为家庭经济拮据,面临辍学,就在大队部实习“小鬼”(通讯员)。没想到老师下乡报喜来了,说我不但考上了,初考成绩冠居全县第一,得了个“卫星”称号。学校乐了,大队乐了,我为他们争了光。我得感谢当时公社姓吴的驻队党委副书记,他特别关心我的入学问题。当年初中的入学学费就由大队部支付解决。 初中阶段,家庭变故,生活再度陷入困境,幸亏享受着学校助学金。该感谢我的一位语文老师(后任县委常委),我的救命恩人。他在生活上无微不至地关心帮助我,在政治上关怀我,鼓励向党组织靠拢。以后,我报考师范学校,又有学校党支部书记经常问寒问暖。冬天来了,写张借条领取棉被和“卫生衣”。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我终于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在“母亲”怀抱里更加成熟健康地成长。难忘那次发展新党员的支部大会,我激动地宣读着《入党志愿书》,开头第一段就是“党啊党啊,亲爱的党啊!你就像妈妈一样把我培养大。”此时的我,已经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我在党旗前宣过誓: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我始终不忘自己是个共产党员,始终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我时刻牢记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宗旨,时时处处注意起模范先锋作用。上个世纪90年代的一天,仙游凤山突然山林着火。单位遵照县委要求,组织人马参加救火。单位支书让我参加,我毫不犹豫,扛上铁锹,带上党费证,跟着队伍出发…… “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没有共产党便没有我的一切,没有共产党便没有我的今天。晚年,我退而不休,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继续工作,发光发热。从物理学角度而言,光有折射和反射的功能。党的光辉照我心,必然产生一束反射的光,党需要我继续工作,我毅然佩戴着党徽上班,依然笔耕不辍,欣然继续奉献自己的光和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