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心情舒畅,仔细一想,原来昨晚做了一个好梦:我在外婆家玩了两天,很想弟弟,可是不想回家。我又特别挂念弟弟,正在这时,爸爸带着弟弟来到了外婆家。我飞一般跑过去抱起弟弟转起了圈圈。 我起了床,还沉浸在梦境之中,内心好开心。爸爸一个人在乡下,妈妈在泉州帮弟弟带孩子,我们一家人都很久没相聚了。我常常想我的外婆,可是外婆已经离开我们二十几年了。内心不禁有点失落,于是我向先生说起我的梦,但是他只是“嗯”了一声。 我来到窗前,拿起散文集《乡路引我回家》,顺手翻开一页,未读几行,已经是泪流满面。《清明忆祖母》一文,作者的笔下,祖母在孙儿的世界,是那么云淡风轻的存在,可是,当祖母一旦离开,便已经成为无法弥补的心头的残缺,成为“潜意识沉淀在记忆深处”,成为“融化在血液中的亲情”……是呀,我的外婆的殷殷教诲似乎还在耳畔萦绕,我的淘气、年少不懂事的情景还在眼前,总是觉得对我们最好的人会永远存在,可是,正如文中所说,“每个亲人都占据一个位置,等你感觉空缺的时候,他们早已远离”,也只有在梦境中,还能依稀回到外婆的那间泥木结构的大房子中,在那里欢快玩耍不愿回家。 爸爸有好几把扁担,没有上釉,但是,比上了釉还漂亮。我知道,那是爸爸的汗水浸透了扁担。我不由得又打开了书阅读《行走的扁担》,这是一把“挑风挑雨跳动日和月,挑动历史的沧桑”的扁担。小时候,爸爸要去田里干活,总是用扁担把我和弟弟挑到田间地头。我和弟弟坐在扁担挑着的竹筐里,听着扁担的“吱呀吱呀”声,看着路旁的山花野草,它们都那样调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们都成了最好的朋友。那时,爸爸看着我们,挑扁担的劲儿是那样足,现在我们姐弟长大了,想叫爸爸到城市居住,但是他更愿意在乡下陪着他的扁担。是啊,扁担无言,但是,它能读懂农民的喜怒哀乐,见证了农民从历史深处走来的血泪史。我也深深地被作者感动了,扁担读懂了农民,作者读懂了扁担,但是,又有谁读懂了作者?我不禁暗暗佩服本书的作者了,这该是有一颗多么纯粹的心,才能读懂扁担的沉默? 此时,窗外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我合上书,目光注视到了窗外小区的绿化上,阳光如金子般铺洒在上面,微风轻拂,摇曳生姿。惊讶于这么多年,我从它们身旁经过,却对它们的风姿从未上心,反而是每次见到故乡的那些山花野草,倒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般。 也许,我的内心深处,永远被那一条乡路占据着,无论城市的灯红酒绿生活怎样迷惑我的双眼,我从来无所畏惧,因为心中的乡路,引我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