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忆旧事,最忆笔耕情。 回想40年前的那个春节,乃是本人与文学结缘十分重要的一个节点。记得有人说过,文学是一种心灵的飞翔。而在心灵飞翔的征途中,我感觉自己犹如骏马眷恋草原那样,总是忍不住、努力的、痴迷地利用业余时间,坚持不懈地去堆砌毕生的文学梦。世态倏然机缘万千,可我走上文学之路纯属偶然。自1970年参军之后的13年中,我虽做过一些文字工作,但没有急迫的发表欲,也未曾有过作家梦。直到1982年春节期间,我信手所写的一首小诗被安排在《厦门日报》上发表,不料这种际遇,竟触发了自己长期对文学之梦潜在的痴迷,从此我视各类媒体为一块待耕沃土,无怨无悔地把希望的种子年复一年地倾情播撒、笔耕不止。 偏偏命运之神却跟我开了个大玩笑,就在首次闻到墨香后的半年内,我好不容易在繁忙之余挤时间写了45篇作品,非但无一被采用,还换来了28封退稿信。在起初长达5年辛勤笔耕的日子里,陪伴我的依旧是无数次稿件泥牛入海、频频失败的苦涩……不断的挫折也引发了我的深思,我逐渐意识到文学创作有其自身的规律。虽然本人处女作发表让我有了一个新的开端,可文学之路毕竟是漫长而艰辛的,不能指望一口就吃成大胖子。我进而反思自己的诸多不足,尤其是严重存在着一种急于求成的浮躁心态,不仅写稿草率、匆忙发稿、还时时充满幻想,恰像寓言《守株待兔》中的那个农夫一样,不愿付出艰辛努力,却总盼望着眼前会不断上演曾经令自己大喜过望的那一幕。这些不切实际的侥幸心理,最终被我在实践中逐步抛弃。 “胸有文心似火烈”。好在文学创作的情怀及成果毕竟都是一个诱人的梦,而半途而废也不是俺的性格,所以我才能够在漫长的岁月中长夜孤灯、自甘寂寞、知难而进、不懈追求,守望着融会苦辣酸甜抑亦十分遥远的文学梦。始终很有意思的是,尽管笔耕之路遍布荆棘,可是后来,只要我走进文学那优美而高雅的境界,内心就会感受到一种甘苦交织、难以言状的愉悦。我深感写作的最大享受是感情找到了思想的依托和支撑、思想找到了文字的载体及其表现形式。于是,每当我拿起笔时,一种对社会的责任感和对自我的鞭策力油然而生;既为社会尽一份责任,又为自己创造丰富人生,成为我自觉地把写作与文学接轨、业余写作经久不衰的恒动力。 “功夫不负有心人。”自从1982年春节期间本人的处女作在《厦门日报》诞生至今,一晃四十周年过去了。尽管后来我从当年的现役军人经历了频繁调动、多地任职、转业换岗、光荣退休等人生转折,但我与写作之间的不解情缘反而愈加深厚。40多年来本人由处女作促成的文学缘也结下甜蜜的果实。迄今为止,我主要依靠业余时间先后创作新闻、文学作品累计超过3600篇,体裁涉及消息、通讯、散文、随笔、寓言、诗歌、杂文、小小说等多种样式,各类作品总字数约300万字。1997年我光荣加入了福建省作家协会,偶尔也收获一些奖项和立功受奖。迄今为止,我还先后出版了《山河大地心声》《快乐泉》《大印象》《缤纷记忆》《逐梦天涯》等5部散文集和一部诗词专集……我认为“文学上的奋力攀登,其实就是一种生活的态度”。如果说以往“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实践及其收获能够作为抛砖引玉素材的话,那么面对21世纪的机遇与挑战,退休后的我仍将毫不懈怠!记得著名作家梁晓声在回顾自己的成长之路时曾说“此心安处是吾乡”。我决心把梁晓声的这段名言当成座右铭来自勉,保持以往在文学路上奋力攀登的好习惯而继续耕耘,以促使自己让有限的生命尽力陶醉于业余写作的漫漫征途,到“此心安处是吾乡”那里去静享岁月的一份纯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