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春夜里春雨淅沥,雨落芭蕉静无声,唯窗边赏雨人影不在。所以你呢,十年后的自己,你还记得窗边的小树吗? 小时候,在老家种了一棵芭蕉树。芭蕉、屋檐、炊烟,是家乡的意境。芭蕉树长在家门口的小院里,那时的芭蕉还没长大,清风一吹,小小的绿叶片迎风摆动。初生绿意的芭蕉,在日光中疏影横斜,微微倚靠在墙壁边。 我印象里的芭蕉,似乎总是和雨相伴而生。那年的雨季很漫长,窗户没有关紧,雨滴透过窗户和米白色的窗帘幕布洒在棕褐色的书桌上。我索性放下作业和笔,静静地凝望着雨中的芭蕉。 我料想本就应当是这样的夜晚。有月,有雨,有芭蕉。银色的光辉铺陈在夜色中,星星很淡很疏,寂静的天地之中,只有润物无声的细雨在无休无止地淅淅沥沥。 雨点打在芭蕉宽大的叶片上,剥剥滂滂、索索淅淅,缠绵的雨声让人沉醉其中。 “月明已在芭蕉上,偶有残檐点滴声。”我托腮望着窗外,突然就想到了。我想,光听着窗外夜色中时紧时疏的雨声,满心便都会驻足了诗吧。 雨还在下,滴滴答答,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那是回忆的声音。 时间渐渐流逝,我和芭蕉树都在长大。我也早已不再停留在窗边,而是开始向往窗外缤纷的大千世界,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一方小小天地,去寻找我的“大舞台”。 而今,我已经告别了过去的芭蕉树和自己,我已经完成了我当年的心愿。可有时候,总会觉得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发酵。 又是一年雨季,仍是春夜里春雨淅沥,我也依旧是坐在窗边。如今这车水马龙的街道和穿梭如织的行人汇集在我的面前,窗外不再是多年前的芭蕉树。夜里,我对窗外愣了神,思绪飘回了那年的雨夜,思绪万千。雨还在,可芭蕉无处寻觅了,也再也不会有窗边赏雨的人影了。那份沉醉,那份静心,那份思索。 小树已经长大,如今的自己啊,你还在窗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