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溜出去玩耍的孩子,无声无息而又步履匆匆。转眼,时间就已经悄悄地踱到了过年的家门口,让人既兴奋,又有一点点的紧张。 近些年,每逢临近过年,大家都免不了讨论年味的寡淡,年味的存留。什么是年味?是放鞭炮的硫磺味,是贴春联的纸墨味,亦或者是过年餐桌上鸡鸭鱼肉的饕餮味……我觉得年味是一个集合体,它综合了多种的滋味;我觉得年味是一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我记忆中的年味,还有很多很多。 年味是村子里爆米花的味道。进入腊月,一定有一个趋之若鹜,吵闹纷纷的所在。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一股浓密的“仙气”升腾而起,然后就是一颗颗雪白靓丽的爆米花,像一个个活泼的小精灵,纷纷跳入了后面长长的蛇皮袋中。抓一把塞进嘴里,香香的、脆脆的,那味道至今难忘。但爆米花吃多了会上火气,用爸爸的话说就是,“越吃越想吃,一吃就停不下来”,过年为了爆米花我没少挨爸爸的吵嚷,但我依然对爆米花情有独钟。爆米花不仅是一种零食,更是过年的一种期待。仿佛有了它,过年才更有味道。 年味是到镇上赶大集。临近过节,镇上的集市上绝对是年味最浓郁的地方:许多平日里看不到的瓜果菜蔬,在过年的集市中往往让人眼花缭乱。那一车车活蹦乱跳的鲤鱼,那一捆捆清洗干干净净的菠菜蒜苗;那一张张喜庆吉祥的年画对联;还有那平日难得一见,也是我最喜欢吃,裹着一层白面的柿饼。集市上的吆喝声、叫卖声、笑声、打闹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和哥哥都是跟着爸爸一起去赶大集的。“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过年赶大集,绝对是我对于年味最深的记忆之一。 年味儿是小院里的蒸馒头。在我关于过年的记忆中,一直有这么一幅画面:差不多腊月二十四五的时候,爸妈就会在院子里架起一台火炉,是传统的烧柴火的那种炉子,喷着长长的火舌。那时常常:妈妈在厨房和面,做馒头坯子,有馒头、包子、豆包。还有一种“人口馍”,就是家里有几个人就做几个的圆形大馒头,馒头里还藏着硬币,谁吃到的话就证明谁一年的运气最好;爸爸或者是到集市割肉买菜,或者是在准备之后的“炸丸子”“炸肉丝”之类的工作;而我,则偶尔照料一下火炉的火势,大多数时间,我还是和小伙伴们东跑西逛,直到吃饭的时间才舍得回家……记忆里的“蒸馒头”,是我儿时过年的最深记忆了。只是这几年,随着生活的便利,甚至连这种“过年蒸馒头”的流程也免去了,更多的人会在年前到集市上买些过年食用的馒头,而不再自己辛苦制作了。“物是人非事事休”,虽然有些事情本身可能没有了,不存在了,但曾经残存的印记或者说回忆却永远常驻心间,挥之不去。它们可能贫穷,可能不卫生,但那却是我记忆里最美好的回忆,人生路上最宝贵的财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