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闽中古县城，齐天柱、何镇海的队伍化整为零，陆续混进县城，黄毛丫和佟菊化装成卖菜的村姑，两人挑着菜筐进入城门口。十来辆大卡车，运载全副武装的侦缉队，向枫江桥码头方向驶去。 县长办公室里，古道远叫来牟日升、鲍斯两人，他说：“楚主席亲临湄州湾，指挥围剿南日岛共匪，命令各地配合，不得有误。”牟日升说：“我县侦缉队己前往助战。”鲍斯说：“南日岛弹丸之地，兴师动众，游击队早就转移了。”古道远说：“他们肯放弃窠穴？”鲍斯说：“共党狡猾异常，他们决不会跟你硬拼。” 这时，一个便衣在门外探头，不敢进来。鲍斯起身，走出问：“什么事？”那便衣说：“城门发现大批可疑人员。” 鲍斯带他进去：“我们的人发现可疑人员混进县城”古道远大惊：“牟局长，速调警力，保护县政府。”牟日升对门外一警察说：“通知所有弟兄们，立即到县府集中！”一警察慌忙跑了出去。 鲍斯心中暗自叫苦，他本要请省里秘密派兵，在林明涛婚宴上捉拿蔡敏臻，偷袭南日岛，谁知林明涛推迟了婚礼，大举围剿南日岛，要是游击队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湄州湾海上，楚汉儒和晏仕杰坐镇鼓山号，驶近南日岛。十几艘满载海军陆战队的登陆艇整装待发，鼓山舰的远程大炮，炮筒缓缓升起，对准了岛上的村庄。一发发炮弹，呼啸飞过海面，落到岛上的村庄里。 南日岛上，一片火海。 闽中县南门城楼，火光冲天……齐天柱部己占领南门，黄毛丫登上城楼，向埋伏城外庄稼地里的蔡敏臻、何镇海部挥手，游击队大批人马冲进县城，攻打县府：“杀呵，活捉古道远……” 喊杀声惊天动地，牟日升，鲍斯掩护古道远，从后门逃走。 游击队控制了县城，齐天柱一手拿火把，一手举枪命令队员：“一个店铺收一万元，不交钱的烧掉。” 佟菊说：“齐队长，不能搞强迫命令，这样会犯错误。”齐天柱杀红了眼：“不强迫，哪儿去筹款呢？”有人向黄国勋报告，他和蔡敏臻、何镇海一行人走过来，黄国勋说：“我们是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武装，筹款是必要的，但不能随便杀人、烧房子。去把商会找来，哪家经济怎么样，他们清楚。”蔡敏臻领命而去。 这次占领县城，筹集了大批物资，经费，给省委进驻麦斜岩做好了准备。 从湄州湾调兵，登上枫江码头，还要赶五十多里路，又怕遭游击队伏击……在半途遇上古道远的残兵败将后，第二天早上，楚汉儒亲自压阵的援兵包围了闽中古县城，但游击队早己撤走。为了讨好上司，古道远举行入城仪式， 又是拍照，又是写文章，庆祝国军攻占南日岛，收复古县城，歼敌几百人，缴获武器无数。 楚汉儒也顺水推舟，让省报记者来，在一片闽中大捷的欢呼声中，召开庆功大会；古道远请来兴化剧团，戏演三天助兴。 县城古戏院里，戏演到第三天，张大擂对陆乾宇说：“敌人炮轰了南日岛，蔡二叔也给炸死了，我们还要替他们演戏助兴，不能让他们太猖狂了！”柳茵说：“我们罢演，撤到乡下去！”陆乾宇说：“以牙还牙，向敌人讨回血债！”张大擂说：“乾宇，你们先走，我单身一人，是个残废人，让我来教训一下他们！”陆乾宇说：“大叔，我怎忍心让您留下呢？”张大擂说：“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先走吧！再拖下去就走不了，只要我鼓声不断，他们就认为晚上还有演出！”柳茵泪流出来：“张大叔……”陆乾宇弯下身子，紧紧握住他瘦小的手：“大叔，您多保重…” 夜，古戏院里人声鼎沸，古道远陪楚汉儒、晏仕杰坐在中间；牟日升，鲍斯带人把住戏院出入口，戒备森严。戏台上，灯火昏暗，帷幕后，鼓声不断，时而马蹄声细，时而晴空霹雳，真是扣人心弦，如临其境……楚汉儒赞叹不己：“莆仙戏名不虚传，这是我平生听到的最令人震撼的鼓声，今晚演什么？”古道远说：“演《霸王别姬》，这是韩信十面埋伏的鼓声！”楚汉儒说：“果然杀气腾腾，危机四伏，令人骇然！什么时候带到福州去演几天，与闽剧一比高低！”古道远连声说：“只要楚主席爱看，演一个月也行！”晏仕杰听了一会，觉得今晚台上冷清，只闻鼓声，却无琴瑟丝弦伴和，他心中一惊：“此中有诈！”命令身边的七、八位金刚：“立即带人上台搜查！”十几个军警冲上舞台，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台上、台下灯火熄灭，张大擂冲出帷幕，大喝一声：“炸死你们这些刽子手！”说着，拉去引盖，把一束手榴弹投向楚汉儒……晏仕杰大叫：“保护楚主席！”几个警卫，将楚汉儒推倒地上，一道人墙压在他身上，只听得一声巨响：“轰！”戏院里，血肉纷飞，鬼哭狼嚎，尸横遍地……几把手电筒，照亮台上，十几支枪对准张大擂开火：“叭叭叭……”张大擂大笑：“哈哈哈！”一代鼓王中弹倒下……（林朝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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