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远行
——关于刘钰与田健的一次对话
【发布日期:2011-07-25】 【来源:】 【阅读:次】【作者:】
田健:80后,现为武警8710部队指导员,在各类报刊杂志发表作品50多万字,多次获得军地文学奖项。 刘钰:《小说阅读网》主编,发表作品多部。
刘钰:做任何事情都有个最原始的动因,能谈谈是什么诱因,令你走上写作这条道路的?还有,写作的过程中,你感觉自己收获了什么呢? 田健:我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高学历,我的文笔也并不好,甚至于在2005年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写作这么一个爱好或者说是特长。当兵之后,我在部队当文书,这样才开始慢慢地接触文字。后来随着阅读的延伸,视野的拓展,内心开始变得丰富起来,就像是一个孕妇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终有一天他要变成一个实实在在的具体的生命,这些都成为了以后创作的底蕴。写第一篇文章的时候,本来是想学着写篇散文的,将自己几年的军旅生涯总结总结,结果一写出来,大家都说这是小说,而且还是个长篇,根本就不是散文。虽然迈错了步子,但内心终究是高兴的。当时,周围的朋友领导都给了我极大的认可,这也从某种程度上刺激了我的写作欲望,慢慢地,写作变成了一种习惯。现在回过头来,随手打开那些曾经写下的文字,无论是发表的还是长压箱底的,或者再度重温写作的历程时,收获的更多的是欣喜。 刘钰:据我所了解,你的写作生涯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尤其是在写作初期,经历了无数次的退稿,我想知道,对你这样一个不是科班出生,更没有高人指点的业余文学爱好者来说,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你在创作的路上走到现在?而且还陆续发表了一些作品? 田健:人的一生总会有许多的坎坷和荆棘,我只是告诉自己,永远不要放弃。有一句歌词说的好:“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让我不低头,更精彩的活!”写作几年,从最开始的被人不屑,到低谷时候的嘲笑,到夜夜失眠,到出版希望一次次的扼杀,我从没放弃。因为我对文学,是一种纯粹的喜欢,这种喜欢是不掺杂任何功利色彩的。文学里面,有我的另一个梦想,另一种人生。应该说,我还是有些理想化的,但是当现实和理想猛烈的冲撞,我能充分的平静自己,专注做自己的事情,所以我的理想化不是那么彻底,这也可能从某种程度上制约了我的创作质量。因为我是军人,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这让我能够坚守自己创作的那块阵地,不会因为太大的生存压力而改变自己的创作理念。我并不太在乎写作的成绩,换了多少稿费,得了多少奖,甚至于能不能被发表我都不是十分的重视,我的写作有些随性,想起什么就写什么。这就像我交朋友,可交之人以诚待之,若不可交则避而远之。 刘钰:好多作者在状态好时,佳作不断,但激情过后,往往会让作品屡屡成坑。对于这种现象,你怎么看?自己会发生灵感枯竭的时候吗? 田健:不会的,我不是很相信灵感这种说法。我觉得一个作者需要三个条件:经验、观察和思考。三者之中缺一或缺二,其他的一两项都会补其不足。我的故事通常是以一个单纯的意念、记忆或心里的景象开始的。故事的写作只不过是试着写到那个时刻,去解释它为什么发生,或它所引发的事物。如果真的把写作的重心归结于灵感,那我的灵感来源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是实实在在的质感,而非虚无缥缈的抽象的东西。我相信一个热爱生活、关注生活的人应该不会缺乏灵感。我的写作保持常态,经常会有很多灵感的火花出现,可能是一场比赛,一次谈话,或者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都有可能成为灵感的来源。我觉得写作者分两种。一种是天才,像李白那样。一种是勤奋者,像杜甫。天才太少了,而且中途放弃者居多。剩下的其实都差不多,之所以出现差距,这主要有三方面因素:知识的积淀、观察力的培养、独立思考能力的养成。模仿是一个阶段,上来就开天辟地的是天才。我不是天才,所以我也模仿过别人,比如说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也是我的小说处女作——《兵解人生》,就受路遥的《人生》影响很深。等写得字数多了,思考的东西多了,自己的风格也就慢慢凸显出来了。这是一个过程,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写作者主观上要有求变之心。写作中,除了发挥自己丰富的想象力,还有一条是不可忽略的,那就是读书,书才是知识和灵感的发源地, 刘钰:谈到读书,我想问一下,你平时都看那些书呢?古今中外那么多著名的作家,你最喜欢的是谁? 田健:其实我读的书比较少,许多神作都是看了点皮毛,因为没那么多时间看呀。但是我擅长的,就是能够从这一点点中学到别人的东西,然后转化成自己的东西。就是说,我们不光是看看而已,而是要从中学会别人的优点,弥补自己的不足。如果谈到古今中外那么多著名的作家,我最喜欢谁的话,我觉得我还是最喜欢苏东坡,喜欢他是从喜欢宋词开始的。我觉得他旷达豪放而不油滑,也不呆板,不像李白过于飘逸,不适合做朋友,做朋友不牢靠,杜甫又过于严肃。他能够豪放,也能够温柔,同时他追求的艺术也是多方面的,因此我觉得蛮羡慕的。同时,如果就一个人交友而言,假设有个朋友是苏东坡,我觉得是非常有趣的事情。他有那样的高超、豁达,其实他有中国文化的好几面,比如说有儒家的执着,又有道家的旷达,对佛家也相当的了解。所以他是中国文人的一个通达的心灵。 刘钰:我看过你写的一些文字,从体裁来看,有小说、散文、随笔、甚至还有八股文,而仅从小说来看,你涉猎的面也是很广的,有纯文学、军事文学、青春爱情文学、甚至还有网络文学,你能给我谈谈你的写作风格是怎样的吗? 田健: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风格如何,我只是按自己的想法写文字,顺其自然。因为喜欢幽静的环境,性格比较低调,我总是幻想着自己能聒噪一些,但是做不到,虽然我内心很不平静。现在生活安静没有大风浪,但很多小的不顺。遇到郁闷,我会发泄的,有时候是阅读,有时候是写东西,如果说阅读是为了给心中的迷雾寻找一个答案的话,那么写作就是自身理想和价值的延伸。我的心里一直记载着这样一个梦想,“有一篇国土,有美丽贤惠的王后,有辅助他的能臣,有美丽的后花园,有自己的马车和猎犬,这个国家一切井井有条……”卢梭的忏悔录里记载的梦想,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梦幻,而是一种寄托,一种梦境。正是因为梦想的存在,所以我们的生活变得生动而有意义。风格只是一件或丑或美的外衣,他会随着心态的改变而改变,而心态也会随着人的年龄、岗位、际遇的改变而改变,但不管怎么变,我觉得真善美是文学永恒不变的主题。 刘钰:据我所知,你长期呆在基层部队,并没有太多的空余时间给你去阅读、写作,你是怎样处理工作和创作的关系的呢? 田健:我们基层部队,工作确实比较忙,没有太多时间专门给你用来阅读和创作,这就要发扬鲁迅先生说的海绵精神,用力地去挤,总是能够挤出那么一点点的。我的床头经常放着书,睡觉之前翻几页,这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习惯。还有,我在部队呆了这么多年,不会打扑克,不会玩游戏,这在基层部队似乎也是个“另类”了,我把所有的空余时间几乎都用在了阅读和写作上。写作其实是个挺苦的差事,尤其像我这样的业余创作者,部队每天工作很多很杂,战士的一日生活,教育训练都要管,正所谓两眼一睁,忙到熄灯,两眼一闭,提高警惕。所以,战士不休息,我们基本上没有时间来阅读和创作,只有等所有的战士都进入了梦乡,这个时候,才是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时候,才能静下心来看看书,或写几个字。我曾和一个朋友诉苦,我说我们这些基层的业余创作者,有点像是搞地下工作的,见不得阳光。这话听起来像是诉苦,像是报怨,其实不然,因为对它充满无限热爱,所以无怨无悔,让每一份苦难变成生活的礼品,这是本事、是天分,每个人都应该学会怎样让自己更快乐,即使在悲痛的时候也拿得起放得下。其实我还算是很幸运的,因为我所在的部队领导都很关心我,很支持我搞创作,但我总感觉创作是个人的事,不应该去麻烦组织和领导,那样的话我心里会有一种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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