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在创造美的世界的同时,也创造了自身之美,帅男靓女,美不胜述。且不提潘安、宋玉、柳下惠诸多美男子,品貌才华兼备,仅说女子之美,就有西施、王嫱、貂蝉、杨玉环等人为代表的历代美女,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生动地证明了:天下万物,人类最美! 古今中外,人们在赞颂世界美的时候,不忘把人的自身之美,书之于文,吟之于诗,歌之于曲,绘之于图,名篇佳作,屡见于各种文学艺术作品。世界名画《蒙娜丽莎》和雕塑《维纳斯》把人类美的描绘推向高度的艺术境界,成为世界美学宝库的重要财富。中国历史上对人类美的记述,名著者多,古代最早一部民歌集《诗经》,就有一篇专题描写卫庄公夫人的美貌:“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蝤蛴、瓠犀,螓首蛾首等具体物象,借喻美人的手臂、肌肤、颈脖、牙齿、前额、眉毛等处的静态美,又以轻巧的笑声和流盼的美目形容楚楚动人的动态美,真是“千古颂美人者无出其右,是为绝唱”,可算是古代第一首女性美的赞歌。 女性美,与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一样,理所当然地受到人们的称赞和喜爱,并广泛地成为历代的文人墨客记载和描写的对象,美文迭出,千古传诵。战国时代文学家宋玉在《登徒子好色赋》篇里,对女性美的描写,堪称独出心栽,妙笔入神: “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东家子。东家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若粉则太白,施朱则太素。眉如翠羽,肤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你看,宋玉笔下的“东家子”,恰当的体材,不高不矮,美丽的肤色,不施朱粉;翠眉,皓齿,雪肌,素腰,微微一笑,就迷惑住了“阳城”、“下蔡”内所有王孙公子,“天下之佳人”,那一个能够比得上她呢?这位“体貌闲丽”的美男子宋玉,不怕登徒子诬他“性好色”的非议,仍然以自己优美的辞章,为天下美女高唱赞美之歌。他在另一篇《神女赋》里,仅对“神女”的眼睛,就使用了“眸子炯其精朗兮, 多美而可观”、“望余帷而延视兮,若流波之将澜”、“目略微眄,精采相授”等六句妙语,从光彩明亮的双眸,到流动顾盼的眼波,从“微眄”的目光,到“相授”的情意,一一点睛,把美人写活了起来。我国古代对于女性外貌体形赞美的诗文,可与宋玉比肩的作品,较为著名的应算是魏国文学家曹子健的《洛神赋》,也对女性美的描写细腻生动,尤为精彩: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绿波。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姿艳逸,体静休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 曹子健对这位“神女”,远视近看,观察入微,运喻巧妙,形象迫真:写她翩翩风采,喻之以“惊鸿”、“游龙”;写她光彩华丽,比之以“秋菊”、“春松”;写她容光焕发,借语“太阳升朝霞”;写她玉容俊俏,美称“芙蓉出绿波”;写她窈窕风韵,形容“轻云之蔽月”、“流风之回雪”。同时,从她的体材、高度、肥瘦、削肩、细腰、延颈、秀顶、肌肤、脸色、发髻、眉毛、丹唇、皓齿、笑靥、仪表、情态、语言、服饰、风骨等各个方面,做了细腻的描绘,简直把这位女子写成世间罕见的天下绝色,其“明眸善睐”“媚于语言”的柔情倩影,能不勾人魂魄,令人神魂颠倒! 数千年来,中国文学作品对女性美的描写,灿若繁星,争艳斗妍,把美丽女子比作“月里嫦娥”、“天上仙女”,为美的追求插上翔飞的翅膀,升华到更优美更理想的精神境界。白居易《长恨歌》里那位“芙蓉如面柳如眉”的杨贵妃,笑时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哭时是“玉蓉寂寞泪阑干 ,梨花一枝香带雨”,佳人或笑或哭,竟然都这么美丽?王实甫《西厢记》里那位“眉黛青翠,莲脸生春,有倾国倾城之容,西子太真之颜”的崔莺莺 ,说话是“恰便似呖呖莺声花外啭”,走路是“行步可人怜,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美女的婀娜声态,竟有如此迷人!不过,这些弱不禁风的贵妇与闺阁千金,如何能与当炉女卓文君、浣纱女西施、采桑女貂蝉、牧鹅女江采苹等绝代佳人相比?从劳动生活中走出来的八闽女子诸如惠安女、崇武女、湄洲女独具乡土特色的女性美,更是令人欣慕。莆田女作家林娜笔下的兴化女,写得十分朴实形象,使人如见家乡女子们那种饱经岁月“山风或海风”吹洒而“让人无端生出些许疼惜”的健康美!我觉得,所有这些包括人类特有的智慧和心灵美在内的人之美,无论是女性美还是男性美,都是人类自身发展的伟大杰作,将永远成为人们的骄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