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一种来自远方的声音”——诗人黄披星访谈
【发布日期:2011-08-28】 【来源:】 【阅读:次】【作者:】
黄披星,男,1973年出生。音乐与文学双修。创作以诗歌为主,诗风抽象。
编者按:在经过多年的沉寂之后,黄披星终于“浮”到了水面,他的诗歌发表在著名的杂志《诗歌月刊》上,关于肖邦、莫扎特的音乐随笔在国家级刊物《中国音乐教育》上连发三篇,诗集《不下雪的城市》入选海峡“桂冠诗人丛书”。但是,在面对接踵而来的荣誉,黄披星并没有沾沾自喜,而是保持一贯的沉默,他抽着烟,偶尔也能看到他锋芒毕露的时刻,作家慕眺说得准确,黄披星表面安静,骨子里却是纵情狂野的人。访谈做好后,我又读了一遍,这看起来有些零散的话题却让读者隐约地了解了他对人生和艺术的独特理解。
问 :首先祝贺你的诗集《不下雪的城市》入选著名评论家孙绍振、诗人哈雷主编的海峡文艺出版社“桂冠诗人丛书”,这是福建省文艺界影响最大的一套诗歌丛书,据我所知你是莆田本地第一个入选的诗人,能否谈谈这本诗集的出版对你个人写作的意义? 答 :一个写作者,写作发表出书都是很正常的事。这和什么莆田第一个毫无关系。对我个人当然很有意义:1、第一本书。2、一个阶段的小结。(这个阶段有七八年,也不短。)3、获得更多交流的机会。 问:我翻了下你的诗集,很有意思,既没有前言也没有后记更没有评论文字,包括你的照片也是在书房或自己家的露台上拍的,很干净,书生气,完全没有一般书籍那样矫情和迫不及待。你怎么看待呢? 答: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图来出书当然最好。这个时代读诗的人很少,出诗集只能是一种自我满足,那就先按好看的方式来编。呵呵。 问:你的诗集分为六辑,分别是:一种居所,一种节奏,一种情致,一种怀念,一种歌唱,一种水流,当你归类了你这几年所写得诗歌时,有什么新的发现? 答:本来这本诗集我就是按年份来编的。我的编辑认为只按年份太硬了些,就建议另起一些小标题。这样也好,也能代表各个阶段的侧重点。我希望的好诗是既复杂又透彻,在重读这几年的作品时,也觉得在一点点向这个方向靠近。 问:我一直感兴趣的在你的诗集背面有个诗观,“诗和音乐,我的一对翅膀。我用音乐的语言倾听,我用诗歌的语言确认。”,能否谈谈你在这方面的感受? 答:音乐对我,一直是和诗歌靠在一起的。我觉得,音乐和诗歌是一回事。我会说“在诗中,说得出来的都是技术,说不出来的才是诗。”音乐就是这样,那些令我们感伤的、痴迷的、隐隐作痛的、如梦初醒的音响,也是我们也未必都听懂却能实实在地感受到的。一段好的音乐和一首好诗都会让我有所发现。 问:大约是什么时候你开始意识到诗歌来临了?你写作诗歌的时候一般都考虑些什么?有人说先有词语,有人说先有节奏,而你的情况呢?你平时的诗歌交流情况又是如何呢? 答:诗歌首先考验的是人的静气。在音乐中最小的乐思叫动机;诗歌也是一样的。词语会瞬间打动我,但它应该处在某种情境之中;节奏感差的人不适合写诗,这点我有优势。现代诗歌必须处在国际化的统一境地中,我对所有前沿的写作都予以关注。 问:诗人林落木赞扬过你的诗歌,犹如小提琴般高雅、悠扬地演奏,你的诗歌不是为了取悦一般的读者,而是为了挖掘想象力,超越现实的一种可能。你如何看待自己的诗歌?到目前为止,你对自己的写作最满意的是哪一些作品? 答:对我家的小孩我的要求是,第一:健康。第二:独立。第三:减少小脾气。这跟我对自己诗歌的看法是一致的。我还是觉得有些诗或者说目前很多诗能让人读出杂念的,那些毫无杂念的诗我都很喜欢。 问:你认为一首好的诗歌应当是什么样的?哪些诗人曾影响过你的写作?目前,你正在读什么书呢? 答:好诗应该带有准确的意味,并保持个体的独特发现。里尔克的智性、希尼的处理日常的策略、曼德尔斯塔姆的形式感对我都有影响,应该说西方的作品对我影响更大一些;中国作品中唐诗的直言不讳我很欣赏,而中国哲学中那种个体后退的倾向我不是很喜欢。也可能我的理解不够深入。我的阅读一直以诗歌和诗人的随笔居多,目前也是。 问:在当下诗歌写作处于尴尬的境地,你是怎么理解自己的写作呢?你提到,写作为了保持清醒,为了纠正语言,纠正日常。是否也可以理解为诗人还应该有某种使命感,而你使命感又是什么呢? 答:是生活本身出了问题,而不是诗歌。这是最低的看法。我所认为的使命恰恰不是往身上增加东西,相反,应该减少。 问:你的诗集中有几首写“父亲”的诗歌读来让人感动,这个“父亲”的形象可能是你的父亲,也可能是你自己,能否谈谈你对“父亲”的理解。 答:父亲是一面镜子。我也在打磨自己的心境。当然,父亲的形象应该一点点嫁接在我们身上。有着具体对象的写作看起来更好控制一些,但我并不想耽于情感。 问:诗集里有一首《舞蹈课》,写得很特别。你说,躺着是第一空间,站着是第二空间,跳起来是第三空间。一些看起来很平常的事物如何在你的诗歌中获得提升? 答:我在一节舞蹈课里学到关于一个舞蹈动机的自我生长的全过程,由此我想到一个诗歌细节的自我生长的动人过程;这也是我寻求的把握瞬间的能力。我从不忽视技术,在其他门类艺术中获得的启示对我很重要。那些关于明和暗、动与静、隐与显、时间与空间、无声和惊雷、灰白与绚烂、流逝和再现的,对我写作都是一扇扇旋转的门。和音乐一样,舞蹈也往往是在不断的流动中,却是要表现出某种静的东西,这是很有意思的事。 问:你的诗歌特别关注一个人的内心生活, 几乎是在自言自语般地生活,这和你的生活状态是否相符?你的诗歌也写到那些具体的事物,真实的场景,不安的状态,这是否是对你内心的一种补充? 答:我已经过了依靠才华写作的年龄了。我不知道如果我的写作不能变成一种生活习惯和方式,那还有再写下去的必要么?这个时代诗歌还能换取什么,除了替自己的心灵剪枝,没有什么了。读者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但即便如此,“艺不可伪”,诗也是不必怀疑的。我不是那种十分迷恋词语的诗人,我以为生活本身是大于我们已有的想象力的,这是我喜欢具体场景的原因。 问:在你的诗歌中或隐或现地提到“远方”“不曾抵达之地”,你的诗集命名为《不下雪的城市》,在你的诗歌中一再出现“雪”这个意象,最近听说你八月底要去宁夏西吉支教,那里不久后正好是冰天雪地,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念想呢?这是否也可以理解为你的诗歌理想在现实中得到某种延伸? 答:每个人心中都会有远涉他乡的梦想,只是更多的人只能把它停留在梦想里。去西吉对我当然就是完成一个梦想,尽管我对那里很陌生。我只能说:读书和行路是一回事。所以,只要有机会就要争取往外走,在你还走得动的时候。茨维塔耶娃说过:诗,一种来自远方的声音。我记得我写过这一句话:我多么愿意忍受这样的嘲讽,坐在这里,却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远方诗人。当我处在想象中的远方时,那个关于远方的概念会不会发生变化。我不知道。陈言 郭清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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