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本市的诸多报刊文化专栏,总有一些人在悄悄地发表自己的童年、青年或垂暮平生曲折的历程心曲,犹如清脆的笛声、悠扬的胡琴之声,在壶兰大地奏响。他们以丰富的人生经历在回眸往昔,重温故梦,叙写出一篇篇感人肺腑的佳言华章。每每阅读品赏,如嚼香醇,如饮甘泉,一盘盘沁人心脾的精神盛宴,展示莆仙文学队伍的不断壮大,艺术之树枝繁叶茂,凸显出莆田文化的大繁荣大发展。这当中,年逾六旬的老园丁刘建成先生便是一位文思如涌、辛勤创作、虔诚于文学实践的老返童作家。 我是十分欣赏他的创作热情,亦十分感佩他对文学的不懈追求和一往情深的可贵精神。在我写完《人生如歌》读后感言之际,他可能正在筹备出版第二部散文随笔集。如此惊人的写作激情和对人生步履的珍惜,热爱生活,惜时如金的灼热情怀,特别是对人文的关怀之至,值得我仿效、借鉴。他的文集里散发出一股浓郁的人生情愫韵味。他并非无病呻吟,而是有感触的,有思忖的,尤其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对人、事、物的艺术性加工创作,把一项平庸淡泊的事物,抓住其精华的思想火花,表达出自己的见解与主张;以一个小故事为线索链条,揭示出富含哲理的精要意蕴,阐述一种极为朴素的生活理性化的要旨。正如一处小小的伤疤——凝聚着新旧社会的转折,凝聚着军民的鱼水情,成了“我人生道路上前进的探测器”。这种智慧的升华,没有用功琢磨,精心构思,哪能达到这般的思想高度?作者的怀旧思甜,不是单纯的写回忆录那样全景式的笼统记述,而是有所提炼,并突出一个思想主题。写《一个芒果的故事》、《砍柴的日子》等,为了表达对家乡的热爱与留恋,他这样说,“还是少年时代返乡路上自然脱落的那个芒果清鲜、味美”。孩子时代的砍柴之艰辛经过,“一直在鞭策我努力学习,一直催我勤俭刻苦,催我拼搏奋进,催我自强自立,催我在人生的道路上策马扬鞭……”作者从童年时代的困惑与无奈之中,寻找文学“遗珠”,通过一番遴选,“排列组合”式的选材、构思,苦思冥想,或者从洋洋大观的日记本中去索取素材,温故知新,寻觅到有用于文学写作的片言只语,再作深思熟虑,千虑一得,便有了《翻找遗落的果实》、《私塾时光》、《红领巾的节日》、《故乡的那条小溪》、《蔗埔之忆》等篇什。我想,这些作品与其说是描述故园情怀的眷念,不如说是作者(如果串联起来)自传体小说的绝好材料,极其生动而又深刻地反映时代社会的鲜明特征——一个穷苦农家儿子奋斗、成长的特写过程。在“往事如烟”、“情深如海”或“世事如鉴”等篇章里,还有许多表达往昔艰苦生活的人和事。 作家刘建成在写人方面别出心裁,有着其特别的笔墨端倪,往往是以事系人,通过一事或一物,反映人物的精神面貌。《忆母亲》是他的成功范例。作者在未满3岁就失去母爱,母亲的慈祥、亲昵,都与他无缘。然则他“特别喜欢听那些歌颂母亲的歌曲……”难怪俄国文学大师高尔基曾经激情地赞美母亲,说“整个世界都是她们的乳汁所养育起来的……没有母亲,既没有诗人,也没有英雄。”可见,母亲是多么伟大、崇高和神圣的啊。作者字里行间洋溢出对母亲的亲切怀念和无比的哀思。“没有亲生母亲的孩子是多么的可怜呢!”作者是心中的原委情思,发出肺腑之言,何等的感人,催人泪下。诚然,作者的诸多写人文章,亦有以人叙事,写得入情入理,有血有肉,情真意切。例如《祖母的小火笼》一文,通过叙述普通的小火笼,来纵情地歌颂祖母任重务劳、勤俭持家的纯朴品性和坚强、吃苦耐劳的可贵精神。作者善于以小见大,以精炼的语言表达人物的内心世界和善良的道德举动。作者在瞄准人物的写作对象时,并非刻划大人物、大镜头,每每从鲜为人知的人物中去摄取闪光的风景,譬如《童养媳》、《哑巴剃头匠》及《侯伯的水烟筒》等,从他们身上找到可感可赞之处,赞美他们忠厚、诚实的不凡人格。其实,他心中的可歌可夸的人何止这些,还有《终生难忘的老师》、《部队作家峭石同志》、《古桥上的大娘》、《卖地瓜的大爷》等。 在关于物的描写,作者表面上是在描述一种事物,看似平淡,实则借物抒情,托物言志,表达心中对该物的赞赏与钦羡之情。写它的表象,透出外部看到本质特性,甚至是在暗喻一个完整的人。作品的拟物化写法,像《木棉树》的那种坚韧、骨气、默默无闻地付出代价,“为我们净化,替我们排污”,更有甚者它那“矜持”、“稳重”、“脱俗”,值得赞美。类似这样的文章还有《“一朵爱情花”》、《玉兰树下》等。为了揭示事物内涵,作者采用杂文或随笔的手法,畅谈事物的各种含义,从正反方面阐释其内在的意义,如《舌头的功能》、《“照理说”》等,树立正气,鞭挞邪恶,启迪读者心智,引向理想的彼岸,告诉人们一个普遍的道理。 总之,刘建成先生的文学作品,语言素朴自然,真情实感,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叙写丰富多彩的人生。回头观望历史,人生如一首歌——显然是悲歌、劲歌、欢歌的交集,坎坷跌宕的螺旋式前行。其然,亦是成功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