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起了《士兵突击》里的一句台词：年少轻狂，幸福时光。在我们年轻的时候，存在于每一个具有旺盛新陈代谢的生命里的飞扬的轻狂和小小的幸福，为我们带来了略带孤独和忧郁气质的精神世界。秦贵育将这个世界比成一个孤城，它并不是一个人生活着的城市，而是一颗颗蕴涵着鲜明个性的心灵。于是，每个人在这个阶段，都会处于感性的沼泽里不能自拨：他们不愿承认生活的本质其实就是男的洗尿布，女的擦地板；他们认为生活是时刻充满希望和诗意的，当他们无法捕捉这些抽象的概念时，就以一个“爱”字代指了所有。 秦贵育用轻盈细致的叙述将爱的效应延展成两代人的情史。在《孤城》中，存在于少年林可身上又最终不了了之的爱情在经历了漫长的年代转换后，开始阴错阳差地降临到他的后代身上。而爱情永远都只能往前更新而不能往后补偿。在大时代背景下，两代人对于爱情的感知和追求又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迁。 有那么一刻，当我在电脑屏幕前面对阴间镇扑面而来的阴暗气息时，我想到了《孤城》一书本身也许就是作者的自传。作为一个小说作者，秦贵育在安排故事上尚有着情节衔接上的纰漏，对于事件的推进也缺少细致的刻画和完整的逻辑；尽管如此，小说在文笔和细节上的渲染掩盖了这些不足。全文语言优美柔和，舒适的节奏感穿插其间，而在一些地方等待已久的妙句又适时地启发了我对爱的感悟。秦贵育的行文容易让人想起一个早期的网络作家——素素。他们的共同点在于文笔上的细腻和夹叙夹议的手法，当年，素素在网络上为灵魂干涸的人群带来感动的潮水，她写道：重逢比会见多了许多温情的气息,比初见多了许多沧桑的味道，比相见多了许多偶然的因素，比约见多了许多暧昧的情调。时隔多年，网络上的情爱小说虽然无法扭转现代人的生活规律，却依旧以不可抗拒的共鸣带来阵阵涟漪。 这次，作者写道：人世间，绝代成缘，上辈子的辛酸，锻造了下一辈子的快乐。作为宿命论的一条神秘的线索，缘分一直被人们用来解释所有巧合的产生。随着情节的进一步推演，作者已经看到造成诸多沧桑的背后其实就是早已根深蒂固的封建家庭思想和传统应试教育。一方面，在中国的文化背景下，尽管封建王朝早已被扫进历史的故纸堆，可就在一些落后的乡镇里，森严的等级观念和道德伦理还顽固地盘桓在家族的厅堂里；另一方面，在第一届新概念继韩寒带来了《杯中窥人》及《三重门》之后，越来越多的少年作家开始将个性的压抑迁怒于传统教育的刻板，并对其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抨击。正是在这两种阴影的覆盖下，秦贵育将小说名改成了《孤城》。他认为，社会、腐朽的家庭、传统的中国教育和我们所看不清楚的迷离都是引发这个骇人的设问的解答。杨雨柔说：爱情曾带给我狂喜，它却夺走了我的贞洁；秦绿林说：爱情曾带给我甜蜜，却时时地让我痛苦；蓝梦说：教育是一场游戏，却玩掉了我们的生命……种种充斥着矛盾对立的表述莫不是血淋淋的控诉！ 那么我们还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吗？或者说我们又要如何找回幸福的出路？篇末署名《那段风花雪月的事》的章节在给读者带来完整的结局的同时，也给所有人带来了“新的气象”和“新的感觉”。因为我们年轻，所以我们有不尽的自信和勇气。年轻并非不负责任，而是意味着在寻找幸福的道路上，我们被允许了能够同时拥有诸多的体验；只要每个人用心去感触，当风花雪月尽数沉寂，所有的昼夜都将成为最幸福的风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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