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和年微漾喝到烂醉,跌坐在马路边上。他颤抖地掏出包烟,在凌晨时分路灯熄灭的寂静小镇,不加询问地就递给我一支。晚风吹来,夜凉如水,尽管那时我已戒烟多时,但听着他用微醺的语气与我谈说起相遇和离别——世间多少漫长的事,在回忆里都短不过一瞬——于是我默默地跟他要了打火机,虽然我也已经为抽烟另找了个拙劣的理由。 当然在他诗集即将付梓之际,我也想起了他跟我说过的字词架构的拆解与重组。这是一个很奇妙的旅程,以至于我的思绪曾一度跟不上他说话时的平缓的语速。后来我与他谈及此事,他总是一脸平静地告诉我,这些对于一首诗来说都是毫末,一个不懂得博爱和悲悯的写诗者不能称之为诗人。我就是个俗人,偶尔也附庸风雅读几句诗,但觉他说得在理。有幸能认识他,受他熏陶获益良多。 也曾询问过他读什么书听什么歌。后来得知大到名著小到通俗他均有涉猎,还诚挚地推荐我去看那本至今也记不住作者名的《看不见的城市》,并告诉我他看完后的感受。不像众多名家长篇大论,他只说:“看完后有一股想直奔西藏的冲动。”后来我读完此书,深以为然。至于音乐,他则提到了周杰伦和陈绮贞,并说夜不能寐时听陈绮贞,会有一种悲不能禁的感觉。但这里我不想多谈,因为在此之后,陈绮贞也已经成为了我的精神信仰。 他还说过有八个字是他此生所求。问他,却又跟我卖了好久的关子。那时我正沉浸在他写的《芦花谣》的故事里。我惊讶于世间居然能有这样的笔触写出如此的故事,遗憾我不是评论员,只能连赞三个“好”字。只是我也困惑,问过他:“如果有一个悲伤的故事,你是愿意做故事里的人,还是讲故事的人?”他似乎没有答案,却又给了我另一个答案:“你知道我此生所求吗?不过八个字:‘远方的远,爱人的爱。’” 如今,在他出书的时候我却没有什么好送给他的,思来想去,只好把他曾经告诉过我的那八个字还送——远方的远,爱人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