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眼中,朱谷忠不像个莆田人。真的,如果给他戴上阿凡提式的胡子,说他是新疆人没人会怀疑的。可不是,浓黑的剑眉,大而深邃的眼睛,高、长、尖的鼻子,配上新疆人的脸型,与其说是莆田人,不如说是新疆裔更确切,或许是他的先祖到莆田来卖葡萄干,被富庶且山清水秀的莆田给迷住了,就留下来。可是,据我省著名女作家北北“考证”,老朱是“中世纪曾有大量阿拉伯人从海上丝绸之路涌来,在刺桐港上岸,也有一些抵达兴化湾,经商、通婚、留下后裔。”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印证了我的看法。 “我回来了,晚上喝酒!哈哈哈!”大嗓门,亮嗓子!这“哈哈哈”似乎已成了老朱标志性的声音。他为人豪爽,不耐寂寞,喜欢制造热闹气氛。可以说,哪里有老朱,哪里就热闹非凡。他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我是‘ 崽’、‘天公头’,大家开心是我的职责。哈哈哈……”的确,他一回到莆田就朗声呼朋唤友,我们这些经常跟他在一起的“常委们”就热闹非凡,开心生动。他也很热衷于和我们“搬嘴轮”,逗趣开心,于是,“哈哈哈”声不时响彻云霄。老朱乐于自娱,更懂得愉悦大家,时时使周围朋友的神经处于兴奋状态。 在朋友的印象中,老朱一直保持着刚毅果断、勇往直前、精力充沛的状态。无论写作还是玩,给人的感觉老是一副西班牙斗牛士的形象。他写作时,心无旁骛,文思泉涌,一挥而就,令许多人叹为观止;他玩的时候也是一副江湖侠士的模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这时的老朱是很难与著作等身的大作家联系在一起的,我觉得这点颇有些李白的风骨。 他常说自己是个农民的儿子,从童年、少年到青年的十几年间,我放牛、砍柴、犁田、插秧,啥活都干过,既当过乡村的干部、民兵营长,也当过临时工、季节工、三轮车工等等。他的汗水渗透并印遍四面八方,其中刻满了人生的困顿和辛酸,但还是挺过来了,所以,他了解生活,热爱生活,更珍惜生活。映射到他的诗歌、散文里,总是满溢着对乡土的热恋,对自然美的渴望和追求,对光明和欢乐的歌吟。他在创作谈中写道:“我以为散文、诗歌这类文体在某些方面似乎很能接纳我个人气质和生活体验”、“我总是情不自禁地用诚实的语言表达自己向往和谐与美好的情感”。 木兰溪畔的山水草木滋润并养育了老朱,“壶公”山神似乎也特别垂青于老朱,使他很早就“聪明花”盛开:16岁的他就发表了作品,然后一发而不可收拾,浩浩荡荡,连绵不绝,一会儿《福建日报》,一会儿《人民日报》,不时又是《人民文学》、《文汇报》、《解放日报》,似乎没有哪种大报大刊不存在“朱谷忠”的影子!他的作品活像秋天莆田龙眼树枝头的龙眼,叠叠累累,鲜嫩欲滴!17岁时,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憨像,硬是挤进了全国青年作家创作大会!可以想象,那时的老朱,不,应该是小朱“哈哈”得比现在还开心! 如今的老朱虽已出版了10多部诗歌、散文和报告文学集,他的作品多次获省内外各种文学奖,但仍是一如既往地笔耕不缀。“我是从乡土和贫困中走出来的一代作家,尽管我深知在文学的道路上,荆棘多于鲜花,但我别无选择,我只能怀着一种圣洁的情感,马不停蹄地追寻文学的真谛。我的心,一直为文学战栗着,也微醺着。”朱谷忠如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