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看书与读书,曾国藩曾经说过:“看者如攻城拓地,读者如守土防隘,二者截然两事,不可阙,亦不可混。”笔者理解,看书如攻城略地般干脆利落,不折腾、不磨蹭,讲究“有意瞄准,无意击发”;精读则如守土防隘般慎之又慎,重思考、重深度,寻求“精耕细作,瓜熟蒂落”。 林语堂在《读书与看书》中曾引曾国藩所言,他认为当时的中小学教育违背了读书心理学原则,一是不分读书与看书,二是叫人强记。从此看出,看书与读书间有差异,且不区分看书与读书乃违背“原则”。 就笔者而言,因“新闻无学”灌输于大学历程,广泛浏览文学、摄影、政治等书籍,以“博彩专攻”的心态力求做到“触类旁通”;因历史学为高中所学专业,则对钱穆《国史大纲》、冯友兰《中国哲学简史》等精读再三,作书摘、写感悟,不但对要义及思想反复思考,亦对具体年月及人事用心记忆。概而言之,笔者认为,“看书”重在“阅”,在于广,在于快,像“攻城拓地”;“读书”则重于“思”,在于精,在于慢,如“守土防隘”。 泛读者,有“攻势”。泛读可利于开阔视野,开阔工作视野,开阔兴趣视野,开阔人与世界交流之视野;可伴随闲情逸致,笔者羡慕古人阅读如“坐对韦编灯动壁,高歌夜半雪压声”般雅致,在泛读中与作者神交、与自然神交、与思想神交,使闲与阅读相得益彰、相互交融;可截获“出奇制胜”,泛读的精髓,在于过程带来的冲击,使读者见到已有认识之外的事物,或填补知识空白,或重塑知识结构。 精读者,有“守势”。子曰“学而时习之”与曾国藩所言“读书强记无益,一时记不得,丢了十天八天再读,自然易记”,皆为精读之方法。精读往往伴有功利性,为通过考试、为加强工作、为提高素养,本无可厚非,只是精读有“攻势”则更佳。读者在逐字逐行间咀嚼,如在书本中行走,慢慢寻找真理、慢慢寻找共鸣、慢慢寻找未知。阅读到一定境界之时,奇妙之处则在于“深”而非“广”,深则近真理、触本质,给人以茅塞顿开之感,方可得所需。 看书与读书之间的关系,犹如枝与根的关系。植物无根,枝便无从长起;无枝,则根无法汲取营养。探究看书与读书区别的意义,在于探究自身阅读之需,亦在于探究阅读之妙,更在于探究境界之奇。倘若得看书与读书之精髓,则事事触类旁通,万物可读。 概而言之,阅读之境界,于读者区分看书与读书而言,可套用王国维之论“人生三境界”:看书与读者意义不分则“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多读无益或事倍功半;渐入状况而未能总结出其要义,含糊不清则“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莫名其妙也鲜有进步;有数之积累得质之变化,深感万物可读者则“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彼时则发现字字珠玑、句句有理。 说一千道一万,看书与读书,攻城拓地、守土防隘皆不可缺,只有深思熟读才能受益,因为我们知的是世界,品的是书香,尝的是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