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书的我,小时候就想有一个自己的书房,把自己心仪的书摆满书架,分门别类,文史休闲,要找哪一本书,就像在图书馆里一样,信手掂来,方便快捷。尚若生活在这样一个诗意盎然的环境里,坐拥书城,我的读书生活肯定会更加有趣。 可是,当有一天一间真正的书斋出现在我面前时,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浪漫,尽管我也学着文人雅士在书房里设置了书桌、椅子、书架、书橱、卧榻、小几等,但书房还是调不起我读书的兴趣,我依然喜欢躺在卧室的床上或者歪在客厅的沙发上读自己喜欢的书,越随便注意力越集中,读书的效果也越好。只要正襟危坐在挂满书画的书房里,读书的兴趣马上消失殆尽。不知道我咋有这个贱脾气。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妻子把我的书房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她把我的书房当客厅整理了,我原来分门别类放置的书籍,她都给我重新按大小置放。看着顺眼,找起来烦人,吓得我把自己常看的书不敢放书房,全塞进我卧室那三个旧书橱里了。虽然有了书房,但卧室的床底下、床头柜上,客厅的沙发、茶几上,依然到处都是书籍。就是写点东西,也是半躺或者趴在床上完成的,我的得意之作,没有一篇是在书房里写就。 卧室的窗外我种植了芭蕉和竹子,虽然不多,那雨打芭蕉的滴答声仍然让卧室增加了不少雅趣,几竿竹子在冬天雪后的清晨更是别致,让人不知不觉想起张潮《幽梦影》里“读经宜冬,其神专也;读史宜夏,其时久也”的名句来。记不得谁说过这句话了,“窗前明月枕边书”。书在枕边,看样子主人也喜欢在卧室里读书呀,最起码是把喜欢的书放在床上,这样既方便拿又方便读,睡不着了就翻书,困了就睡觉,随随便便,无拘无束,信马由缰,任意驰骋。真是自得其乐也。 有朋友鼓动我把书房与卧室换一下,我说又何必呢,把卧室当书房不是很好吗?其实我的卧室比书房,就是多了一张床;我的书房比卧室,就是多了两架书。既然趴在床上、伏在餐桌上、甚至蹲在便池上都能读书,又何必把书房看得那么重呢?老婆收拾就让她收拾去吧,书房,咱权当是个会客厅,有个诗朋文友来访,咱泡上一杯香茗,燃上一柱藏香,作个彻夜长谈,不也是很幸福很快乐的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