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编志、著书,是燕泰先生生活的构成部分。他对文学情有独钟,面对文学日渐边缘化的当今,读书、写作还是难以释怀。他的人生,无不与书结缘。他读书方法与众不同,年轻时多读莱蒙托夫、雪莱、海涅、普希金、泰戈尔等世界级诗人的名著以及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经典著作;盛年之后才来注重中国名著,并对中国古诗词及民歌产生兴趣。他读书有一个长期养成的习惯,就是“一书一记”,于是有了一摞厚厚的读书笔记。他的书橱里摆满了古今中外名著,还有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修志资料等,甚至还有《中国野史》、《中国文化疑案500例》、《世界未解之谜》等杂书。那经典著作的魂魄灵气与杂书的信息都融进了他的心室。 虽然新闻、出版编辑曾经是他两个阶段的主职,而他的内心却经久地自筑文学园林。一回又一回情思触动,一次又一次的偶尔下笔,他的作品时有在报刊杂志上发表、获奖。他出生于农村,乡土文化深深地植根于他的心中。进入喧嚣的城市后,他没有忘却故乡的情结。他静下心来,用笔来倾诉对故园的留念和对父老乡亲的关注,这些文章,述而缘情,论则见智,吟能寄意,阅可通心,乡土文化的意蕴酝酿出他作品浓浓的乡土气息。这可从他几年前出版的专著《花影蝉声》一书中看出。 新书《风音雨韵》另有韵味与风格。书中不但有自然的风雨,有古今之风雨,还有生活与人生之风雨,各种风雨交融在一起,汇成丰富多彩的风雨大观。两部专著均见编志效应,从古诗词中采集的七言“花”、“月”、“风”、“雨”诗句近四千条,作为历史传统的“纵”,又从生活催生出感悟的作品,作为现实文化的“横”,使之纵横同廊,古今合壁,成为一种精神的承载,一种文化的凝重。从浮华的“花月”与晦暗的“风雨”背后让读者感悟到了生命的本质。 作者的平民视角与爱民情怀,决定了他的创作走向与作品的主流情感。《西窗听雨》、《往事回眸》辑子里那活灵活现的辗转城乡谋生的农民阿宝、那身历淮海战役、渡江作战的邻居老权吴茂松、那陋巷设摊的修伞姑娘、那饱经风霜而厚道的渔翁、那外省人进城打工的挑沙哥、那勤于笔耕的平民作家苏承銮,都是作者倾情关注、热情讴歌的社会底层人物。他们以艰辛的劳动体验过着乐观的无怨无悔的生活,淬砺出人生的从容与自觉。这就是劳动者的本色。这些小人物让人爱戴、让人崇敬。作者呼吁全社会都来倾听、关爱、抚慰平凡而伟大的劳动者! 《禅心酿得》辑,为作者的诗集,由自由体与格律诗组成。诗的数量不多,但都严谨清丽。作者前期学画,后期写诗,他的诗多有诗情画意。用作者自己的话说,他不为应制写诗,是为给自己的心灵找到一处寓所。他的诗都是有感而发,而且深沉含蓄,如:“红楼幻影三更梦,府第浮云一缕魂。了却前缘归世外,雕梁春尽落荒尘”(《重读〈红楼梦〉感言》),笔触深入到红楼梦的灵魂,且附合原着的意蕴。《故乡的风》是作者用乡土情愫酿造的一杯含有五谷香味的米酒。“和同含泪无言的月华/夜夜徘徊于村头溪傍”,那夜夜徘徊于故乡的月华,正是诗人自己。诗中我们还感受到作者对乡土文化消失的忧虑。“一座座黛色的峰峦/是岁月逝去的丘坟/那儿长眠着含辛茹苦的祖先/长眠着他们的心酸与希望”(《故乡》),是作者对故土铭心的思念。“捧一掬剑池清冽的泉水/不知要祭子胥还是吴王”(《月夜》),是对姑苏历史文化的一种含蓄(作者先祖系苏州)。总之,诗人以婉雅优美的意象和明晰的哲理思辨来凝聚诗的灵魂,与其他作品一样抒发了作者的悲悯情怀。 掩卷之后,那弥漫全书的情感之流给人一种震撼的力量,她柔若春风,疾如夏雨。那风的良知,雨的善意,构成一种人间的温情,一种生命的音响,一种千古的遥想,一种当下的梦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