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作家西·伦茨有篇小说《书痴》,写一个名叫哈米卡·沙斯的小老头,刚刚学会了认字。一天一队侵略军一路烧杀掳掠,逼近他们的村庄。哈米卡·沙斯和几个同村的猎手到一所坚固的房子去狙击敌人。在等得无聊时,小老头发现了一本漂亮的书,高兴得浑身发颤,于是躺下来读书,却忘记了站岗。一会儿,敌人来了,同伴们都撤走了。 敌人闯进了房子,看到他正在读书,就威吓他。小老头说:“马上,还有一页半。”侵略军头目打了他一下,小老头说:“不超过45行了。”后来侵略军把枪管压在他的脖子上,说:“我要枪毙你这个老东西!”小老头仍镇定自若:“还有10行字,一切都会安排得好好的。”侵略军见状,一窝蜂地跑了。等同伴们返回后,小老头正读完最后一行字,抬起头说:“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外国人读书读到忘我的境界,我们知道的不多。 读书,也分情况。有的人尽管没念多少书,但他应付一般生活的能力足够使用。有的人尽管学历很高,知识不少,却不会运用,也是枉然。还有一种人,读书成呆,不如不读。对于多数人来说,读书总能开化脑筋,填补心胸,使璞成玉。 读书,总得一些好书。我读书多年,读到的好书真是太少了。书市好比服装市场,讲究流行色,而且往往只能以进货者的眼光决定读者的喜好,端上什么吃什么。 如今的图书市场虽然很丰富,仿佛美女若云,袅袅婷婷,但令人一见钟情的委实太少,让我刻骨铭心的更是少之又少。念军校时,买过一本汪曾祺的《菰蒲深处》,写的全是一些社会底层人物的酸甜苦辣爱恨情仇,文字质朴感情真挚,清新隽永余味绕梁。后来被一位同窗好友借走,又转借给别人,再后来就弄丢了。我心中痛惜了许久,想再买一本,哪里还有?至今也没能弥补这份缺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