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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人生
——读卢奇霞散文集《回望》
【发布日期:2016-12-08】 【来源:】 【阅读:次】【作者:李雪梅】
达到生命的丰盈,需要一个合乎情理的通道。一直以来,卢奇霞没有沦陷在大千世界的喧嚣之中,而是守住了自己内心的一片沉静,接近大地,接近事物和声音,接近自己生命中那些隐秘的角落。2015年她出版《心灯》,灯作为一个精神符号,一束温暖的聚光,照亮了她前行的路。很快地,《回望》作为她的第二本散文集子又惊喜地出现在眼前。
  《回望》共四辑,即“乡情乡语”、“路上心语”、“诗林诗语”、“天使暖语”。在她的字里行间,不难看出,奇霞以诗人般的独特视角为我们展现了她诗样人生、才情人生、智慧人生的别样风情。她用自然清新、委婉、满含情韵的笔触,庄重凝炼地写出了她对人生的感受,抒发了蕴藏在内心深处的激情和思索,倾注了自己的所思、所想、所爱。人们看到的是作者敞开着的一颗晶莹剔透之心。在奇霞的笔下,有沉重的、有欢欣,她如轻盈的舞者,沉重与压抑都被舞蹈所化解。
  散文不是一个发光体,它是要靠某种思想、境界、语言等照射与渗透,才会生出光泽与亮度。或如陶罐般拙朴自然,或如青花瓷精美饱满。
  故乡对于大多数在那里生活过的写作者来说,是着墨于散文的一道盛宴。生于斯长于斯,总是给从乡野走出来的作家以散文叙写的缱绻激情。她之所以大面积的复述这些存在她内心的记忆镜像,是因为它们已在思想深处扎根,成为无法遗弃的宝贵经历,并成为写作元素的根源,深入到她的骨髓和血液里。它不只是一个童年生活的场所,更是一个精神的寄居所,是一个人对生活的最初感怀,她热爱着它的一切,正如她所写的,“我注定与大山有着无法割舍的情怀。那座山,用他宽大的臂膀护着我成长,那关于大山丝丝缕缕的记忆,沉淀在灵魂深处,滋养我生命里的每一颗细胞,塑造我的思想和人格。”“那座山”、“那棵桃树”、“那条小溪”、“那口井”,以及外婆、父亲……都宛如从幽深的河床拽出来的波澜。看似日常细小,却不庸常繁琐,虽然司空见惯,却有一种清新气息,简约的篇章段句透露出的是浓郁的生活情调。所有在那片土地上经过的事物都留下了它们的影子,它们打动了她,使她那么迫切地需要把它们表现出来。当她体验到它们带给自己心灵的那种动荡和冲击,并敏锐地捕捉到那瞬间的感动,一篇篇散文或一首首诗,就生长出来,像一颗种子破土而出,生长成她所需要的花朵、果实。
  其次,她表达的还有命运和爱。《歌德谈话录》里说,要忠实于自己的思想,按自己的意愿进行创作,更贴近幸福的心脏。我想奇霞是做到了。她将个体的生命体验、感知、领悟诉诸于文字,让它们在大地上吟咏、游走。她的散文以一种质朴、纯粹的情感去关注社会与个体生命。比如《张姐》、《农村媳妇》。在奇霞的笔下,有许多关于亲情的文字。比如《刮背》、《农历十二月》,《父亲的工作》写出了,父亲饱尝工作艰辛又对孩子呵护有加、对家庭责任在心的一生。她的《苦难日》写对父母的感恩,写得同样让人感动。她的《看病》与《买房记》道出了对生活的诸多感慨。还有《天下卢氏一家亲》写出家族宗亲的繁衍发展,以及对莆仙方言的敬仰,实际上是对莆仙文化与人的精神层面的一种解读。
  奇霞的写作与她的生活密切相连。她的亲历、观察及感情渗透进她的文字里。《路上所见》 是她生活的榜头老街印象。“天使暖语”宛如生活纪事,记录孩子成长的一些过程,喜悦或忧虑,温情又明亮。因为真实,具体,几乎没有什么情感的粉饰,可以说表达了一种生活,故而也就显得珍贵。
  每个人的内心其实都有脆弱与孤独的一面,所以我们需要与另一个人结为连理。灵魂常常成为风筝,被一根孤独的线牵着,忧愁和欢乐成为辽阔背景中的一点两点,幸好这个世界还有文学可以苦恋:“文字是药,我每天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修炼,然后服下,助我安眠。”(《文字是药》)她喜欢文字,在心灵的键盘敲打一个个情绪饱满的文字,“我与世无争,喜欢做与文字静静相伴的女子”(《人生要有惊喜》)。《回望来时的路》文字改变了她生活的态度,《人生因为梦想而精彩》等是行走在文字路上的感情片断。《招工感想》是日常工作所遇到的细微事情与感觉。还有《乘公交车记》、《农村媳妇》、《燕子,往前飞》等文章,作为一个个视角,她把观察到的人与物尽收眼底,她把感兴趣的随之变成文字,写作形式自见一格,让人感觉出真实与真诚,这或者是散文的最好本质。
  散文说到底还是在人间的写作,是一种心灵的需要。好散文总是以心灵的方式存在。奇霞是一个真性情的人,唯有真诚才能抵达真诚,她倾真诚之心写真情文字,把自己丰富的感情世界表达得淋漓尽致,自由的、质朴的、诚实的。她说自己只知道要表达,散文、诗歌等无所谓方向与否,每一篇文章的完成,都是对自我的一次肯定。她是随心的,就像一个坐在街上的望街者,总能望到自己喜爱的风景和刹那的乐趣,在五花八门喧嚣嘈杂的世间上,看到自己的渴望与喜悦,相信她的这种感觉是那样的满足与充实。
  总有一些梦想,在阳光下温暖萌芽。故事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好在她的文集出版了,欣喜的眼神逡巡在这些排列整齐的庄稼地里,饱经磨砺的心灵浸染着文字,欲痛还笑。
  生活不断推动我们迈上未知,梦境复制下的甜蜜在口齿间回旋,诗意与散章萦回在诵读的朗朗声中。
  梦想的火车开动起来,心灵的翅膀飞得更远。想必奇霞在回望岁月之后,该是远望苍穹,凌空而飞的姿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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