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浓浓,喜事连连,年关一到,在外打拼的游子和旅外华侨都纷纷返回家乡过年。家人团圆,喜事盈门,结婚、祝寿、乔迁、“做头” (福首) ……喜事连连,宴席多多,再加上同学聚会,战友聚会,朋友、同事会餐,一个又一个饭局接踵而至,形成了独具莆田地方特色的饭局文化。 莆田人最看重的就是全家围在一起的年夜饭,俗称“三十暝围炉”。 家人精心烹制的一桌美味佳肴,汇集了浓浓年味和乡土气息的一羹一食。这桌年夜饭,烹制进去的不仅是饭菜的阵阵香味,更是全家团圆温暖幸福的感受。 一顿年夜饭,它承载着食物的时代变迁,它是一大家子人一年团聚在一起,共同啜饮一杯,惜别过去了的一年,与亲人话家长里短,诉生活喜乐,更是表达了对长辈满怀感恩的浓浓之情。饭局背后,万千故乡,无论贫穷或是富有,作为过年重头戏的年夜饭,总有那一种味道,道不尽羁旅在外的人们的念想,那蕴藏在饭菜中的年味,陪伴着一个又一个平凡的家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更突显了莆田人“三十暝围炉” 的魅力。 莆田的婚宴和寿宴也颇具特色。结婚的头天晚上,俗称“花篮暝”, 原为亲朋好友提着装有贺礼的“花篮” 前往贺喜,主人备几道菜肴招待客人,掀开了婚宴的第一道饭局。结婚的当天早晨也有一道饭局,俗称“绡头饭”。 “绡头” (也称“上头”),新郎束发加冠戴插花礼帽,以示男孩已经成人。所以莆田也把结婚俗称“成人”。 由于“绡头” 是结婚的主要环节,所以主人要备三道菜肴和干饭招待客人,俗称吃“绡头饭”, 也称吃“三盏汤”。 婚宴的第一道菜肴是焖豆腐,寿宴的第一菜肴是寿面,而所有喜宴的最后一道菜肴都是“软粿” 和甜汤,寓意甜甜美美,圆圆满满。喜宴后一天晚上,主人为了酬谢厨师和帮忙的乡邻,还要办一桌宴席,俗称“劳工”。 到此才算喜宴完满结束。 莆田还有元宵请客吃饭的习俗。莆田闹元宵不在同一天,从正月初六到二月初二“尾暝灯”, 每天都有闹元宵的里社、村庄,所以元宵的饭局更是此起彼伏,有时一天要赴几个饭局,吃了东家吃西家,来回奔波,应接不暇。 莆田人饭局之道,不在吃,而在“局”。 在饭桌上叙亲情,道友情,交流在外打拼经验,诉说人生路上的酸甜苦辣……充分发挥了饭局的社交功能。 饭局文化是莆田民俗文化的一个窗口,所谓的历史纵横,文化长廊,风土人情,上下几千年,其实都蕴藏于日常生活的吃喝之间,所谓饭局之妙,不在饭而在“局” 也。饭局千古事,得失寸唇知。莆田人喜欢请客吃饭,并不是莆田人好吃,而是莆田人联络感情,交朋友,谈生意的人情融合之道。 老子在《道德经》中说到:“治大国如烹小鲜。”说的就是当权者治国就像大厨,将各种食材配料融合烹调,从而达到政通人和的佳境。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 的典故就是饭局文化的典型例子。莆田历史上“廖御史一锅杂烩定乾坤” 的故事,也彰显了莆田厚重的饭局文化。廖御史指的是,廖必琦,莆田龟塘人(今新度镇南梧塘)。清朝雍正二年(1724年) 进士,官浙江道御史、户部主事。清乾隆年间,一年大旱,龟塘周边陈、唐、廖、刘、周等几大姓因水灌溉,大打出手,互不相让。正好这年廖御史丁忧在家,他把各大姓的乡佬请到一起,并让各大姓各做一道菜,最后让大厨把几道菜肴都倒到锅中烹制成一锅大杂烩,端上桌以招待各大姓乡佬,并对乡佬们说:“在一个锅里吃饭,锅碗瓢勺磕磕碰碰是常事,尝遍了酸甜苦辣,和谐相处才是……”于是立乡规,订民约,并亲自为里社题名“调羹社”。 “调和鼎鼐安社稷,羹作盐梅佑黎民。”从此几大姓和谐相处,“调羹社” 也成为龟塘周边几大姓的共同里社。每年元宵,水神“钱氏圣妃” (钱四娘) 也成为龟塘绕乡巡游阖境安民的神明。如今南梧塘已成为远近闻名的历史文化名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