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路上,我走在风尘漫漫车辆滔滔的路上。后来禁不住炎热煎熬,躲入一棵树下避一避炎天热地,树木撑开碧色阴凉,顿时有丝丝凉意贴体,我不禁睡意朦胧,坠入黑甜乡中。 树木张开了无数叶片,每一张叶片都是玲珑的小口,呼吸之间微风渐起,它们诉说着绿色的秘密,只有透过密密枝叶的星星听得懂。宛如一片坚硬泥土,我偶尔听见了一语半言,因为没有离开大地,枝叶呢喃在睡意朦胧的人听来似乎晨曦初露的山顶。 抚着虬龙一般的根须,眼神闪亮,树木低下头,在宁静月光底下投下一片若有似无的阴影,悄然的虫吟蛙声都静悄悄的时候,树与树之间的风言风语都停息了,露珠停落在叶片上面,那是树木不染红尘的语言,你听,露珠拂去多少尘埃,叶片与叶片轻轻悄悄絮语着:“我们离开星辰还有多远?姐妹啊,你不觉得,从生根萌芽的那一刻以前就有一颗星星留在我们的心底?” 靠星光最近的那一片叶子这么说。星光闪闪,在静夜里,黯淡的树木仿佛要闪烁出耀眼的光芒。 无数的叶子仿佛不愿意再回想那么遥远的往事,多少个春来秋往?有多少花开叶落?年轮里融入多少呼啸的狂风、摧残的暴雨以及酷热的影子还有霜雪的凝寒——不过,在静夜的星光底下,树木可不愿自诩是什么披着尘埃的星辰,仿佛可以藉此可以和无染的星辰沾上些许关系。 星星谢幕,晨曦升起。露珠消失,一身清爽面对喧嚣,肃立不动的树木延伸出车轮滚滚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