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下,随处可见,野草葳蕤,蓬勃生机。尤其是田埂,因野草长得高,走起来还绊脚呢。山坡上,野草更是长得旺。面对此,一些年长的老者大多会不由地感叹,现在的草都没人要了,要是在以前(大约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之前),哪会轻易见到有长这么茂盛的草?早就会被人家割除掉了。 现在,乡下,大部分青壮年都外出创业或打工去了,只留守一些老人、小孩。因此喂养牛羊等的牲畜的少了,少了这些食草动物,自然就没人去山上取草了。更重要的是,现在乡下难见袅袅炊烟,不再以前那样家家户户做饭几乎以草作为主要燃料。大多家庭都用上电、煤气等,尤其是电,跟高科技的灶具完美结合,具有定时,恒温、自动切断电源等功能灶具,让人从厨房中解放出来,极大节省了做饭时间,而备受青睐。因此,现在人们对草的需求量就少了很多。 记得小时候,除了农田耕种、个别青壮年外出打工之外,家庭几乎没有别的什么收入,家家户户都喂养鸡鸭牛羊等,以增加收入。我们小孩子除了正常上学外,每天或帮忙大人干些农活,或放羊放牛,或背着草篓去割拾野草等。 野草,它不像农作物那么娇气,得浇水、施肥、除虫等随时伺候才长得好。它只要有尘土、雨露的滋润就能长得繁茂。就是遇到干旱天气,连农作物干枯无法成活的时候,野草却依旧坚挺,至多蔫了叶片,稍有雨露滋润,又会焕发生机。 野草,生长速度很快,田地里,播下的种子尚未发芽,草却冒出了头,扎眼得很。于是,给田地除草是时常要干的活儿。否则的话,野草和农作物争天地,农作物哪是它的对手?待到一定时日,田地里的野草要比作物长得多,长得高、长得密。当时,也不比现在有除草剂出售,可以喷喷除草剂就可以轻易除掉田地里的杂草。 为了物尽其用,当时,除草时,不忍把野草随意丢弃。一般会把清理出的野草带回家,或以喂牛羊,或晒干,用来烧火。那时没有电,也没有液化气等,就是有,以当时的收入水平,也是舍不得用,就像当时舍不得用煤球一样。做饭、烧水等都是用野草、茎藤、柴木等,因此,每年秋季都要到山坡、田边进行“翻草”,然后晒干,待冬季、来年春季烧火用。尤其是春季雨水寻常,倘若没有备好柴火,做饭烧火都成问题呢。 总之,野草不仅仅是牛羊等食草动物的食料,更是家庭重要的燃料。孩子们几乎都是在割拾野草、放牧牛羊中长大的。为了拾到更多的草,我们得不断拓展拾草的领地,从田地、山坡,到山旮旯、废弃的石场等偏僻罕迹处,都留下我们幼小的足迹。或许,正因此练就我们孩子大胆、朴实、勤劳、耐苦的品质。 忆往昔,跟随大人耕种,经常,不几乎是天天拾草的经历,这种生活的磨练本身就是一笔生活财富,积淀在我们心底,会终身受用无穷。就像这野草,它随遇而安,随处可见其身影。它可立足繁华闹市之中,专设的草坪里、花坛上;也可长在僻壤处,田埂上,沟渠旁、山坡上、悬崖边。它无所喜,无所悲,无所依恃,一切全靠自己,这才是正道。唯有把根扎得深深的,把土壤抓得牢牢的,唯有生长、生长、再生长。 野草,看似普通,很不起眼。但世界却少不了它。世界,因其而显得勃勃生机,绚烂多彩。世上若没了野草,也必将黯然失色,失去了光华。 人,当如野草,普通,以自强;卑微,以傲然。活出本色,展现光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