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仙人把苦寻不着的东西喻为“摘天上月”,据传这有个美丽的传说。清朝年间,枫亭有一员外,家财颇丰,三个儿子均已成家立业。员外有个小媳妇,天生丽质且具一副经商头脑,二十才出头就把自家商号打理得红红火火,在枫亭一带还小有名气。有这样聪慧能干的媳妇掌管家业,员外五十开外便金盆洗手,每天与人结伴游玩,被人称为安乐公。但此公口无遮掩,逢友必言自己是“无份子”(枫亭方言,即无忧无虑),如不犯法,谁也管不着。这话惹恼了一镇之长,但那时镇长为无品之官,管治不了他。 有一天仙游县官来枫亭巡察,言中叹息为官艰辛,镇长顺水推舟道:“看来,当官还不如有钱人快活。鄙乡有一员外,仗着手里有钱,到处游山玩水,倒也逍遥自在。”县官听了,顿时火冒三丈:“你去找他来,我要给点颜色瞧瞧。”镇长等着就是这句话,他转眼间就把员外给请来了。县官不分清红皂白便是一顿训斥:“你整天无所事事,挺会享清福的。本官现今找你办几件事,你休得推诿。一、寻一头会生仔的公牛;二、各要一张会生风和包火的纸;三、去天上摘月、下地抓蠕。给你三天时限,办不好,罚苦役一月。” 县官盛气凌人,员外难以招架。他垂头丧气回家后,就一个劲地抽着旱烟。小媳妇见公爹今天与平时谈笑风生的举止不一样,就小心翼翼上前探询。公爹遂将县官欲加之“罪”和盘托出。小媳妇听后微微一笑:“这事不难,届时交她应对好了。” 三天时间一闪即过,七品芝麻官果真来了。他见员外不在家,劈头就问:“‘无份子’哪去了?”小媳妇随声应道:“公爹在屋里生孩子呢。”县官以为听错了:“男人哪会生娃?”小媳妇接过话头:“男人生不了娃,公牛岂能生仔?”县官愣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你既然是替公爹来解惑的,那其他物品筹齐了吗?”小媳妇不慌不忙应道:“这些东西何用去寻,我家里都有现成的。”县官不信,小媳妇像数家珍似的:“生风的纸即纸扇,包火的纸即纸灯,这些东西哪家没有。”县官见小媳妇聪明绝顶,不由打心眼里佩服,但又不甘心认输:“你家里也有天上月吗?”“有、有。”小媳妇指着桌上的圆白 慢条斯理地说:“此即天上月,它在家里是祭祀品,在天上便成月亮,不信,请大人派人把它挂到天上去,即见分晓。”县官无法派人上天挂月,被将了一军,只好转移话题:“那地下蠕也找到了?”小媳妇轻巧地从红团印里取出印好的红乌龟递给县官:“这就是地下蠕,常言道:‘龟在地上爬,红乌龟却在地下蠕’,它一旦离地便成死蠕。而活着的地下蠕唯有天上星宿(五品以上)可见,我们凡人肉眼是看不到的。”县官明知小媳妇是在狡辩,可也奈何不了她。因为七品官阶不在星宿之列,与之论争又提不出令人信服的证据,坚持己见,反会弄巧成拙、自讨没趣。县官只好自认倒霉,狼狈地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