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秋季,妻子随孩子进城陪读,租在离秀屿交警大队有4公里远的学校对面的一幢民房里,主人一家都不在,整幢房子空荡荡的。妻子特别不放心的是院子里的那扇只用几根小木头钉起来的简易的门,条框已剥落,木头也显得有些腐朽。其实妻子更担心着邻居时有门户被小偷撬开的事情。 是的,那扇破烂不堪的木门早就该换了。为此,我也几次找房东要求把院子的那扇门加固换新。但房东还来不及把门加固好,一个台风就接踵而来了,我们必须留队部待岗并随时出勤疏通道路以应不测。那夜不在家的我,更了解那时妻子忐忑不安地蜗在那扇破门里面无助的样子。我只好在电话里尽量鼓励心神不宁的妻子放宽心,还教她打开音响的音量,一则可以打发漫漫长夜,二则可以造成一家人都在家的假象,使小偷不敢侵入这个临时“家院”。 可是,担心的事还是发生在那个夜里了。所幸的是,小偷只光顾隔壁的豪宅大院,连那牢不可破的防盗铁门也在小偷面前不堪一击,洗劫了邻家的许多财物。 第二天早上,消息传开,妻子顾不上做饭就打电话到大队办公室告诉我这件事,并断断续续地近乎哀求地吩咐我今晚务必要赶回家。领导知道了这件事后,当晚另派人顶我班,要我回去筑好那个门。 当我匆匆赶回家时,天色几近黄昏,要修那道破烂不堪的木门已然来不及了。心中愁云百转的我,隐隐约约的一丝丝寒意决不亚于昨夜,只是没有流露在脸上,而是尽量装出一副男子汉无畏的气慨来安慰妻子。 是夜,我搂着困乏的妻子说,我要在今晚为她守夜,以弥补昨晚她一夜的担心以至她的睡眠不足。不想妻子却镇静地转过身,对我说:“我们寄居在人家没有值钱的家当,更没有现金,何况你在家,不用害怕,咱们睡吧!”我以为这只是妻子为安慰我而故作轻松的说说而已罢了。可是不久,我还在战战兢兢地探听着院子里的动静时,妻的呼噜声却从我的怀里此起彼伏地响彻起来,昨晚彻夜无眠的她的确是太困了! 看着妻子甜甜的睡姿和脸上浮现出平静的笑容,我突然明白:尽管风雨还很大,院子里的门还是昨天那扇门,但今晚有她可靠的丈夫在家。虽然一个文弱书生的我的力量对于强盗来说,显得有些单薄,却是她心中一道牢不可破的、最坚固的门,足以挡住世上的任何风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