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过一个晚上的反复酝酿，A科长对于今后的工作方案已了然于胸，准备一上班就付诸行动。 A科长是政府某一部门的负责人，该部门是名副其实的清水衙门，每年上级的拨款只有区区的几千元，这对金钱怀有着刻骨铭心欲望的A科长来说是一个很残酷的折磨，他在这个位置上一呆就是十几年，其间，他受命编纂了几本书，自己也发表了几篇不知从哪里抄来的文章。于是，到哪里就不忘像祥林嫂那样唠叨一番，不知为何，不管是上级或是周围的人对他似乎是视若无物。眼看退居二线的脚步一天天临近，A科长除了感叹怀才不遇外，心中对金钱的渴求也一天比一天强烈，以致人都有点变态，经常在单位里对下属发莫名其妙的脾气。他只得把视线盯住本单位，采取蚂蚁搬家的方法，化整为零，把单位里的财物一点一点、一步一步地据为己有。他每天到单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忙着报销那些不知他从哪里弄来的票据，接着绞尽脑汁地思考怎样把办公用品变卖成钱装进口袋，然后再添置一些新的办公用品，从中能索取一点回扣，还为下一步的变卖做伏笔。 昨天，A科长接到上级的通知，准备编纂一本大型的书，其中会涉及到很多部门。A科长敏锐地闻到这本书可以为他带来丰厚的收益。上班后他马上召集本部门动员会议，会上，A科长略谈了编纂这本书的意义外，马上直奔主题，要求大家要不惜手段地为单位创造效益。他再三强调：首先要推销他编纂的那些放在仓库几年的书，接着想办法迫使参写单位出钱请写，并根据各单位的肥瘦制定不同的收费标准，收费时不得开发票。收到的钱必须交给他本人，彼此间不得沟通情况。 会后，A科长忙着给有关销售商打电话，准备添置新的办公用品，这次购买的规模比较大，因为上级答应拨一笔专用款项下来，他昨晚就已谋划好该如何花这笔钱。一轮电话下来后，A科长的雷公脸终于有些好转，他端着一杯用十多块一斤茶叶泡的茶水，迈着罗圈腿走进隔壁办公室，主动和几个女同事开些带荤的玩笑。 午饭时间快到了，A科长下意识地摸摸口袋里的银行卡，心中升腾起一种难以言表的快感：前几天他又处理了一些办公用品，早上上班顺路蹩进银行，使银行卡又增加了200元。 A科长的家虽然距离上班的地点很近，但他不想回家，他老婆也在单位用餐。走进机关食堂，A科长掏出仅剩的且破损较为严重的三元钱买了五个肉包，另要了一碗免费的清汤，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它们消灭了，然后打着饱嗝又走回办公室，关起门，上网。在几个他经常去的、令他心跳的网站巡视了一圈，看看时间将近一点，就顺路拐进下属办公室，他清楚地记得早上那些女同事请他吃香蕉，他出于威严没吃，临去吃饭前，他用眼角扫描了一下她们桌面，发现还有几个。于是，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它们吃掉后，就去单位的招待所午睡。 下午上班后，A科长打了一阵电话，把自己的一些私事摆平之后，时针已指向四点。他又打一个电话给参写单位，让他们派车来接，他要给他们做撰写辅导。A科长带着三个人到他们单位后，先是吹嘘一番自己的辉煌业绩后，就蜻蜓点水地做些辅导。在向他们讨要了两百元辅导费后，和他们共进晚餐。买单后，把他们的发票要过来，还不忘把半瓶没喝完的葡萄酒装进自己的包子里。饭后，启示他们带他去做脚摩。 十点了，A科长回到家里，看看老婆还没回来，嘴里不禁咕哝了一句：“疯婆娘，疯到现在还没回家！”顺手又把电灯关了。 整个套房又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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