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国人的一大嗜好。当双方或多方由于意见不一而互不服输时往往来个“打赌”,拼个输赢,体现自我判断能力、手腕臂力和承载能力。打赌,莆仙方言“赌输”,决一输赢。打赌,输了怎办?赢了怎办?有话在先。小则自愿服输,甘愿受辱,大则出手慷慨,恶劣者甚至大打出手,将打赌演变成“毒打”,此举为法律所禁止。打赌者往往大言不惭,常常理直气壮,人人脸红脖粗。 打赌,虽说口出无凭,方言俗语说“舌头无骨,卷入伸出”,却十分见效,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嘛。譬如,对于某某的恋爱婚姻能否成功,其好友3人于背地里争论起来,渐渐地由争辩转为打赌。张说“肯定成功。不成功我就钻进你们的胯下。”王说“肯定告吹,不告吹我就撤掉姓王的。”李说“好!一言为定。谁输了谁请客。”看来,姓李的总是占便宜。遗憾的是此类打赌经不起时间的拖拉,某某的恋爱婚姻结局并非今昔明朝之事。 再如,临近周末,正在猜测周六天气,同室2人意见分歧而打赌。一个猜测为“多云,至少无雨。”另一个估计“有雨”,来自气象台预报,电视广播,可是科学测定的。为此二人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赌无结果,只待明日验证。 童年的打赌煞是有趣。输了顶多刮鼻子、打屁股。刮鼻子也好,打屁股也罢,仅仅是“意思意思”;有的出手重了,就翻脸,紧接着是一场追逐,掷小石子表示反抗。追呀追呀,要是对方不慎摔倒了,还要跑上去扶起来,再说声“对不起”。怕的是告到家长,回家就得挨一顿责骂。一场嬉闹,一阵喊声,一片笑声。这是童年的记号,童年的录音,如今无法“复制”“粘贴”了。 曾有一次打赌涉及本人,我成了人家打赌的内容,不妨在此一举。 那是上个世纪80年代。山区小学的老师们,看到《小学生周报》上有篇署名“刘建成”的文章,一场打赌由此而生。一方判断那篇文章是我写的,原因是我平时喜欢“舞文弄墨”;另一方则断定不是我的文章,因为天下姓名为“刘建成”者多得很。再则,那时要在CN刊物上发表一篇文章并非易事。因为我曾在山区工作过,当时通讯不发达,无法及时来电求证。于是,事情就暂且搁置。到了暑假,全县初考后抽调人员阅卷。休息时,山区的几个老师兴冲冲地找我:“老刘,来!不久前,《小学生周报》有篇《怎样预习课文》的文章,是你写的吗?”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怔住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答:“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这时候,他们才道出原委,方知他们曾为那篇文章的作者打赌呢。我说:你们别打赌了!今天中午我请客,咱们到附近一家扁食店,干饭配扁食怎么样?我那篇稿费够咱们的午餐呢(当时扁食0.5元/碗,干饭0.2元/碗)。一场打赌就在那推推搡搡的哄笑声中结束。 我所见闻的打赌,小到私事家事,大到国事天下事,并不激烈,往往一哄而散,结局不了了之。至于那些叱咤风云、惊天动地的打赌未曾亲历,不在此列。话说打赌,我是很少参与的,底气不足,资本有限。打赌,也是要“本钱”的。必须声明,打赌不等同于那些诸如“不达目的,誓不为人”和“不到长城非好汉”的铿锵决心。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近日报上有则有趣新闻:2010年温哥华冬奥会时,奥巴马因赌输送给加拿大总理斯蒂芬·哈珀一箱美国宾夕尼亚州生产的“云岭”啤酒。今年2月份,美国总统奥巴马又与哈珀在墨西哥参加北美领导人峰会时,就索契冬奥会男子冰球比赛的结果打赌。结果是加拿大男子冰球队以3:0战胜瑞典队,夺得冠军。奥巴马又输了。10日,白宫打算向加拿大大使馆送两箱新酿白宫啤酒作为“赌注”。 本文的文稿初步修改完毕,恰好有文友来访。我想征求他们的修改意见。文友看后,打趣地说:“发送出去肯定能发表。要不咱们也来打赌吧!”文友一出口就紧扣主题。我说“岂敢岂敢!”我知道,人家毕竟是在鼓励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