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延绵已久,我相信自从有了人类,就有了爱;这爱,就是父母对子女之爱。爱,跌宕已久,从人类文明源头追溯,更令人振奋。这爱也是子女对父母之爱。 都说父爱如山,母爱似海,其实亲情之爱,又是哪一篇美文,哪一首颂诗能说得清,道得明呢? 我的父亲离开我已经三十多年了,父亲过早去世,是我一直不愿揭开的痛,一想到父亲过早离我而去,我就会喉咙哽咽,泪流满面。 父亲的身世,我知道的很少,母亲也很少提及那些往事,我是从大哥嘴里探知一星半点。我只知道父亲的家是世代以行医为生的郎中,那年为了躲避战乱,他跟随他父亲离开晋江踏进平潭,岚岛就敝开它宽阔的怀抱迎接了这个外乡的游子。我的母亲,一个美丽的平潭姑娘,也把海一样深情的目光投注在这个外乡汉子身上。于是,美丽的海滨音乐一样的海浪声中,我的父亲有了一个美丽的新娘。 海浪涌动,海风吹拂,海鸟鸣叫声中,他和母亲品味着生活的苦辣酸甜;潮涨潮落,风云变幻,含着笑含着泪走过风霜雨淋。没有对命运的慨叹,没有对命运的抱怨,落地生根,亲情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又是战乱,爷爷又带着一大家子,远离了晶莹的浪花,远离了动听的潮声,随着命运之神来到了涵江,和他的父亲到私人诊所行医…… 但在那场中国历史中最大浩劫到来的时候,父亲的家也未能幸免,他父亲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自己也被挂上臭老九的“耻辱”招牌后,家被抄了,父亲被挂着“狗牌”游街示众,“批斗”多次之后,被下放到山旮旯当医生,仍接受残酷的改造和无休止的批斗,还没日没夜为山里人治病,从不懈怠。父亲是个朴实而简单的男人,他没有抱怨过什么、要求过什么,虽然母亲知道他有着很多的遗憾,很多的伤痛,可他总是默默的坚持着,一心扑在救死扶伤的事业上,记得一次深夜,父亲和山里的老乡徒步六十多公里,推着板车送危重病人到城里抢救,回家后,人也瘫倒了,可天刚亮父亲又走了。父亲回家的时候很少,就是偶尔回家,也有病人不时找上门要求他给予诊治。他在逆境中频遭非难,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 父亲被风风雨雨、坎坷不平的生活撂到了,过早离开了人世,把贫困和艰辛留给了母亲和他的大女儿。 小时候的我,或许是缺少父亲的管束,调皮,捣蛋。从小时父亲就告械我和哥哥,要与人为善,自己为善的道理。父亲说:“人一辈子是在走自己修的路,这条路的好坏,决定着你以后是不是有出息”。修路?修什么路?我不明白。但长大后,我明白了。那是一条坦荡的大路,是胸怀,是度量,也是做人的基础。 春去秋来,我读书无多,生活平淡,由少不更事至而立,再不惑、知天命,父亲的教诲不断伴我学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