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读过一篇散文叫做《母爱》,文中有一段喝酒的描写让人感动:“我才喝了三盅,母亲便说,喝酒不好,要少喝。我就准备不喝了。刚放下盅子,母亲笑了,又说,挺长时间没回来了,就再喝点儿。我又喝。才喝了两盅,母亲又说,可不能再喝了,喝多了吃粥就不香了。我停盅了。母亲又笑了,说,喝了五盅?那就再喝一盅,凑个双数吉利……” 母亲一再让儿子喝酒又一再阻止儿子喝酒,这种想让儿子尽兴又担心儿子健康的矛盾心理感人至深。 有人说,上帝不能光顾每一个家庭,所以他创造了母亲。在生死抉择面前,母亲总是义无反顾地保护自己的孩子。这种大善大美,感动世界。 考古学家在一次挖掘中,发现了一块化石,这是在一千多年前一次地震中形成的化石。那是一位母亲,她也许正满眼幸福地看着孩子在院子里玩耍,也许正在厨房忙碌,灾难发生了,她转身弯腰张臂去保护自己孩子的这一姿势便化为永恒,凝成一尊化石。双臂搭建的空间很小,可爱的空间让人震撼,这是世界上最美的姿势。 有人擅煮黄鳝,一次发现黄鳝煮熟后弯成弓形,腹部翘在开水外。他剖开来看,发现里面全是鱼子——所有母亲都一样,最安全的地方,永远留给孩子…… 朋友找我喝酒,说起了他的母亲。朋友不常回老家,有一次回去,母亲做了满桌子他喜欢吃的菜,静静地坐在桌边看着他吃。朋友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说:“妈,您怎么不吃?”母亲微笑着说:“我不饿,看着你吃就好,我老了,不知道这样看着你吃饭还有几回。”一句话说得朋友哽咽不已,他说以后无论再忙也要多回家陪陪母亲。 小时候,我很淘气,母亲经常被我气哭。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有几个人,在背后议论我母亲:“……儿子那么调皮,自己还那么省,什么都留给儿子吃……”另外一个人说:“这还不算啥,她还说:‘即使知道儿子养大了会打我,我也要把他养得壮壮实实的……’”。几十年过去了,我经常都会念起那些人议论我母亲的那些话。 1967年夏天,得知母亲患癌,我从上海请假回莆看望,因为事先没有告诉母亲具体的归期。农历六月六那天中午,我在村口遇到了站在那儿张望的母亲。母亲见了我很高兴,说:“我猜你今天要回来,所以就在这儿等,今天一早,大榕树上的喜鹊一直在恰恰恰地叫个不停”。后来听邻居大婶说,算着我快回家了,你的母亲天天都到村口等几个小时,谁劝也不听,直到天黑才回家。想着白发亲娘在炎热的夏日里苦等的情景,我潸然泪下。 母爱的姿势有很多种,无论站着、坐着、弯腰,都是世界上最温暖、最自然、最美丽、最高贵的姿势。祝天下所有母亲快乐长寿,幸福安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