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身脏兮兮的破衣服，一双沾满泥土的赤脚，一丛蓬乱的脏长发，在街道上疯疯癫癫地漫无边际走着。夜宿街头，枕着块砖头，盖着张破棉絮。饿了，在垃圾桶里抓起发霉的食物往嘴里塞。精彩的是拿着树枝或破损的塑料袋，在街道上跳起“迪斯科”……人们说，那是疯子。我想，这些疯人的疾病抵抗力比普通人强多啦，经得起饥寒交迫，耐得住风吹雨打。了不起！ “疯人”，莆仙方言“小人”。“小”，不是“大小”的“小”，而是“疯”的莆仙方言谐音。这些疯人来自何方？是不是本地人？谁也懒得去追究。我曾听说，大凡外地评估“文明县城”时，会特地将这些碍眼的疯人给运载投放过来，让这些疯人来一次免费出游。谁不知道，这些疯人于文明县城是大煞风景的，不受欢迎。 还有种人不是疯人，却是“疯了”。刚打扫的洁净街道上，你敢随心所欲地扔下一个烟盒吗？一堵刚刚粉刷的围墙，你敢随心所欲地用刀片或玻璃片让它留下伤痕吗？一棵刚成活的路边绿化带小树，你敢忍心将它扯断，致使满地落叶，树枝断杈吗？……你不敢，可有人敢。此种人常常被大家斥责为“疯了”。 疯了？对于一个精神失常的人才这样做。其实，我们见过许多真正的疯人，去损坏那些天然抑或人工的公共设施，去找人无理取闹，不是没见，倒是罕见。 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但就是有些人的精神顿时错乱，言行举止变态。常见的有：旅游景点，光滑洁净的岩石或风景树上，有人竟敢在它的上面歪歪斜斜地刻画着“某某人到此一游”。一排整齐的街道护栏，有人对它大打出手，将它踢得东倒西歪。更有甚者，面对着一群无冤无仇、互不相识的小学生，有人狠心地对他们挥刀乱砍……这些人算不算“疯人”？不似疯人，胜似疯人。疯了！如疯牛似的到处乱撞；如疯狗似的到处乱咬。这种人似乎突然中风，神经分裂。虽为个别，却屡见不鲜。当然，“疯”有五花八门，何止这些？ 莆仙人概括，疯人有两种。一种是“有入无出”者，专干偷鸡摸狗之事；一种是“有出无入”者，动不动就将自家用品往外砸。是否还有第三种？也许有，既有“入”者也有“出”者的疯，算是第三种。还有种“疯人”，则是指那些好色的“浪荡公子”，喜欢在异性堆里鬼混。家长们对自己“没着厝”的下辈，也往往指责说到哪里去“小”了，对自家的女儿更是不放心。 稍加分析，有人在家不疯在外疯，有人白天不疯晚上疯；有人酒后疯，有人想不开了疯，有人受到打击或刺激了疯。显然，装疯卖傻的也大有人在。近年来，“疯”字的使用率疯长，满以为“疯”得体面，“疯”得有趣。于是，就有人讥讽：眼下大家都“疯了”，难道你没“疯”？鬼相信！ “疯”与“狂”往往关系密切。否则何来“疯狂”？“疯”是“狂”的起因，“狂”是“疯”的表现。但疯者未必狂，狂者则缘于“疯”。法律以为，凡是破坏公共财物、公共秩序者，均要追究法律责任。大凡违规违纪者或图谋不轨者，老百姓均斥之为“疯人”，无不深恶痛绝。 话说回来，改革开放，不少人冲破传统的“父母在，不远游”的习俗，走出家门，甚至冲出国门，走南闯北谋生。莆仙人有句俗话“青蛙十八路讨吃”。“讨吃”，求生存；敢闯，求发展。许多人举起话筒，跳进舞池，在灯红酒绿中卡拉OK，在“蹦恰恰”声中转圈子。有人看在眼里，羞在心里，以为又是在“疯了”。这些人的思想“还没解放”呢，要“洗脑”。不过，渐渐看惯了，现在也就习以为然。 “疯人”扰民扰城，确实有失文明秩序；“疯了”则有失体统，常有逾越道德底线之嫌。如何对待？地方政府及民政部门不断地想方设法。至于正常人的“疯”，务必加强教育，横加制止，绝不姑息。显然，无“疯人”，无“疯事”；有新人，有新风，需要全社会共同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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