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黄炜和几位男女知青年们刚起床,便大惊失色叫嚷:“嘿,知青点昨夜闹鬼啦!” 昨天,身材稳健的黄炜,与几位男女知青年们迎着凉爽秋风,乘坐货车,翻山越岭。下车后,他们又肩挑着近百斤重的行李,沿着弯弯曲曲的田埂道,风尘仆仆地来到武夷山下的小山村那座刚落成的新土墙瓦房。他们有的生火烧饭,有的铺床、叠放木箱等行装。大伙呼噜呼噜喝了几碗菜粥,洗漱一阵子,便躺在木板床上。白天劳碌奔波,知青们一个个像懒虫般很快进入梦乡。次日凌晨,黄炜和男女知青房间内,叠放的木箱、脸盆杂乱无章,有的木箱甚至翻到在砖地上,连睡前按放在床边的衣服鞋帽也被扔到木房门边,只是衣服一件不少。那房门外泥土地上还明显残留着两只胶鞋底印痕。 黄炜扑闪慧眼,往房间四周观察,只见土墙瓦房背后一片荒山野坡,知青点房边一座破土坯房里闲置几十具空木棺材。他后背凉飕飕的,心里琢磨:世上哪有这样只捣乱不偷东西的夜贼呢?莫非那是破房棺材里藏着的鬼神夜间出来造孽作怪呢?。 黄炜拉住几位男女知青,暗地商量,初来乍到山村知青点,夜间就逢闹鬼,若向山村生产大队部报告,又拿不出被窃证据,怎么办呢?男女知青们七嘴八舌地议论: “这夜鬼揪出来,非揍他几棍子不可!” “嘿,这恶鬼闹得往后女知青夜间都不敢上厕所!” “大伙准备好粗麻绳,要拴住那恶鬼交大队部民兵看管!” 黄炜摆了摆手提醒大伙:“莫急莫急,先观察几天再讲!” 黄炜和知青们刚入住知青点第二天,就跟着山民们收割山垅田水稻,收工后每人还要肩挑上百斤打好的谷子,返生产队晒谷场。那夜,知青们吃了晚饭,洗漱一番,又很快进入甜蜜的梦乡。 次日清晨,黄炜和男女知青们起床,简直惊得目瞪口呆:知青点又被翻箱倒柜,知青们从家乡沿海家里捎带来的干肉松、咸鱼干被偷吃个大半。男女知青们忿忿不平道: “山村食物单调贫乏,家里捎带来的营养食品可珍贵啦!” “呸,这恶鬼还是饿死鬼,揪出来非打烂臭嘴不可!”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山村知青点夜间闹鬼的事儿像长翅膀的山雀,扑哧乱飞,搅得山民的心里也慌里慌张。山民们交头接耳:“知青点半夜闹鬼,可能触怒山神。看来,那土墙瓦房不能住人啦!” 黄炜和知青们年轻活络,脑子灵光,他们走村串寨,暗地里观言察色,山民中叫得最凶的是赖财。再深入打听,赖财原是生产大队会计,因犯经济问题被撤职,连他那新盖的土墙瓦房也被生产大队归公,临时腾出,作为知青点住房。 那天,秋阳朗照,山风扑面。黄炜肩扛锄头,路过赖财农舍门口,忽然,一只饿扁肚皮的大黑狗,不吠不响,“嗖”地从农舍窜出,直往他身上扑去。幸好他手脚麻利,举起锄头横空阻拦,才不被那恶狗咬伤。 常言道:不吠的狗才咬人。顿时,黄炜心知肚明,那恶狗正是冲他而来的呀! 黄炜心里愈觉得蹊跷,他悄悄找到大队民兵队长赖清反映情况。赖队长告诫:“请暂时保密,咱们协同作战,定能揪出夜鬼!” 几天后,赖队长与黄炜趁赖财夫妻白天出工,从他家中找到那双胶鞋,鞋底与知青点土墙瓦房门口鞋印痕相似。他俩仔细观察赖财家那只不吭不吠的大黑狗,狗主人大白天故意让它饿扁肚皮,夜间再放它悄悄闯进知青点,贪吃乱扒知青们从沿海家乡捎来的肉干、鱼干…… 黄炜浓眉舒展,真相大白,原来那赖财妄想讨回被充公的土墙瓦房,故意给知青点设计导演夜间闹鬼的恶作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