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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
【发布日期:2011-09-18】 【来源:】 【阅读:次】【作者:】

    负与被负纠缠不休,林林总总的爱情模式,非此即彼的感情结局……没有殊途同归,仅剩冷暖自知。心不再坚韧一碰就破损
   我用牵强的微笑掩饰那些裂痕
   笑容有多深伤害就能有多深
   现实啊总是太残忍
   梦不再单纯总是乱纷纷
   一个女人的内心有谁能看得真
   自问我从来没有负过任何人
   哪个女人不想爱得安安稳稳
   我想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在我心里只留下一根针
   可是这不断的聚散离分
   总在捉弄我脆弱的灵魂
   每一段回忆都像一根刺
   一点一点堆成一个字
   多深刻的伤痕
   多美丽的花纹
   随时都会来临的隐隐的疼
   每一段回忆都像一根刺
   一点一点堆成一个字
   用左眼看成爱
   用右眼看成恨
   为何我的感情总不能完整
             ——常艾非《刺心》

     “那个,你看咱俩都到这份上了,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机会再见,要不你把当初咱俩订婚时我爷爷给的戒指也还给我吧,毕竟那是我家的东西。”9月8日,我会永远记住这个日子,就像记住我们的恋爱纪念日和结婚纪念日一般,因为这天,是我们离婚的日子。
    从2006年到2011年,结婚不过五年。原来不必七年之痒,一个人若要变心,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随时都可以。
    每个欢欢喜喜走进婚姻殿堂的人,都在众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的祝福里天真地以为——从此,便真的会天荒地老地走下去。可是,当时过境迁,新人换旧人,当初一起吃苦的不离不弃,却变成了婚姻里最大的污点和一个女人最大的罪过。原来,男人竟是如此容不下这样一个女子——一个曾见过自己最狼狈的样子的女人。纵然这个女人,他也曾那样深爱过。

                     (一)

    2003年,我考上了海南的一所大学,念的是专科。那时我不会知道,三年后,我将会在哪里,又将遇见谁。
    同样是2003年,陈勋被福州的一所专科学校录取。那年之前,我们虽是同乡,且就读同校,彼此却只是相逢不相识的陌生人。那年之后,直至2006年,我们仍是陌生人,那三年,我们之间隔着天涯海角。
    我们之间的牵扯源于一个共同的朋友。2006年,我们同时毕业,一起毕业的还有这个共同的朋友。这个朋友是我的发小,是陈勋的同班同学。那年,我们在朋友的生日聚会上相遇。
    我还记得那日的情景——朋友在KTV举行生日派对,我因故比约定的时间迟了一些抵达。当我推开包厢的门,陈勋正好站在门后欲开门出去,我那力道不小的一个推门动作,恰恰好就撞上了他的鼻梁。我们的第一次遇见,不是爱情文艺片,更像是武侠动作片。
    席间朋友笑称,我们这是“不打不相识”,而后更是挤眉弄眼地道出自己的“阴谋”——原来,她将我们聚到一起,本就有要把我们送做堆的打算。
    也许是这样的,对于一个人的感觉,常常就是在别人的间接描述和不断撮合下,我们才会渐渐对其另眼相看,然后,要么看出厌恶来,要么就莫名地看出了感情来。我和陈勋的开始,便是在朋友的不断鼓吹和拼命撮合下,不自主地对彼此多看了几眼,然后,看着看着,就彼此对上了眼。

                  (二)

    许是因为同是社会新鲜人的关系,脱离了学生时代的不确定感,没了劳燕分飞的担忧,且有了各自的工作和共同的方向,我们的感情发展得很迅猛。或许,是一开始我们就不约而同地以为,就算是彼此的初恋,这段感情,也是要一起走到最后,走进婚姻的,所以我们才能爱得义无反顾,爱得毫无保留。
    那年我们什么都没有,工作不稳定,薪资不高,但我们很快乐,也很坚定,因为我们有彼此,有爱情,还有用不完的青春和激情。那年的十一长假,我们相恋不过三个月,却已经坚定了要结婚的决心。于是,我们真的就结婚了。
    可是,这段婚姻,起初并不被看好和祝福。没有稳定的工作,没有丰厚的薪酬,就连彼此决定要在一起的决心,在双方的父母看来,都是一种孩子气的冲动。他们苦口婆心地劝,甚至对我们讲述婚姻里的种种现实和困难。可是,热恋时的两个人,一颗心里满满的都住着爱情和勇气,哪里会害怕这些。
    各自努力地求,各自拼命地坚持,终于还是结婚了。
    订婚和结婚相继进行。我还记得,订婚当天,陈勋的爷爷私下将我叫到一旁,给了我一枚金戒指。“你们都还年轻,你能体谅陈勋的家境和他自身的经济情况,这点我很高兴。但我们也不能委屈了你。这是我用自己的积蓄买的,就当是我给你这个孙媳妇的见面礼,也当是我对你们的祝福。”陈勋的爷爷,是双方的长辈里,唯一真心给予我们祝福的人,我含泪收下戒指,然后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多困难,我一定会守着陈勋,让他幸福,让我们的婚姻幸福。
    只是,我不知道,幸福,它原来长了翅膀。不是我拼命地对它好,拼命地守着它,它就不会飞走……

                     (三)

    结婚时,陈勋的父母东拼西凑了二十万,为我们首付了一套房子。为了还贷,也为了更好地生活,陈勋婚后换了工作,当了保险推销员。他说,只要业绩好,抽成就高,这样收入也能多一些,我们的生活才能过得好一些。
    所有的保险推销员,起初大抵都必须从身边的亲朋好友开始推销起。陈勋心高气傲,宁向陌生人推销也不愿找身边的亲朋好友帮忙。为了帮助陈勋完成业绩,我只好厚着脸皮四处向自己的亲戚、朋友、同学和同事推销保险。因着自己的好人缘和好口碑,他们也欣然同意向陈勋购买保险。陈勋前期的业务,几乎都来自我的介绍。
    都说万事开头难。陈勋作为保险推销员的第一步,我已经帮他走好了,此后他便有了更多的自信和热情,因此也拿下了更多的保单。我还是会从中帮忙,常常帮他介绍客户。陈勋的事业便是在自己的坚持和我的帮助下,业务蒸蒸日上,渐渐在公司崭露头角。
    两年前,公司通过业务考核,提升陈勋作为业务主管。从四处奔波跑腿的业务员,到有自己办公室的业务主管,走马上任那天,陈勋有些激动地握着我的手说:“老婆,你真是我的福星!因为有你,才有今天的我。这几年,你辛苦了!”我娇嗔地笑骂一句:“傻瓜!跟你在一起,我一点都不觉得苦!”那时我真的以为,因为有过一起吃苦的幸福,所以我们才能不离不弃地一直走下去。

                    (四)

     是谁说过的,不要培养男人,因为一旦这个男人成功了,他便会遗弃那个曾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的女人。是不是每个爬到高位的男人,都会因为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就开始忘想要放弃身后那片自己从前深深迷恋过的旧风景?别人怎样我无从得知,陈勋却恰恰就是这种男人。
    当了业务主管,应酬多了,回来晚了。我理所当然地以为,那是必经的,也是不能推拒的工作。我从不逼问他晚归的理由,那是因为我以为,有我在的地方就是家,而家,是他永远眷恋的港湾。是什么时候开始夜不归宿的?起初还会打电话告知我,我也毫无保留地接受。后来却是连知会一声都不曾,只留我一人不断地拨打他的电话,一个人承受种种不安的猜疑和寂寞孤单。
    若只是猜疑,至少还算是一个梦,一个没有醒来的梦。可是,当他带着另一个女人回来,对着我说“我们离婚吧,我现在爱的人是她”。所有的自我安慰和心理构筑,顷刻间,轰然倒塌。
    一个变了心的男人,他的心,还能否抢回来?我想过要争,他却做绝了一切——与我争房产,与我辩还贷的数额,临到最后,甚至连订婚时的戒指都要讨回去。
    是真的冷了情,死了心。那样的决然,一如当初决然要与我结婚。这一次,他决然要弃我而去,甚至要让我狼狈不堪、两袖清风地离开。这样爱过一场、患难过一次,竟抵不过另一段三个月的感情。我认了。只当是自己的五年时光,做了一场噩梦。
    如今梦醒,生活还得继续。
    编后:第一次如此一气呵成地写完一个故事。许是因为内心的情感天平不自觉地倾向了倩倩的缘故,心里竟冒出了星星点点的光火。是的,我只是倾听者,只是还原者,是非黑白,本应留给读者评论。可这样一场义无反顾的爱,这样一次毫无保留的付出,最后竟落下个两袖清风的狼狈离开,是男人太过绝情,还是女人太过善良?就连上法律上都明文写着,无过错方可相应地得到赔偿。这个男人,带着小三回家耀武扬威,却还咄咄逼人地要争取所有的好处。若自己重获幸福,何苦让曾经的深爱坠入地狱?如此不堪的爱情,如此不堪的婚姻,如此不堪的男人,放手只当是告别错的。然后,期待与对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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