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你会发现,原本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这么忘记了。—— 郭敬明
一眼之念,一念执着 注定就此飞蛾扑火 明知是祸为何还不知所措 最好不见,最好不念 如此才可不与你相恋 多一步的擦肩就步步沦陷 是时间的过错 让我们只能错过 我多想念你多遥远 早知道是苦果 这一刻也不想逃脱 可惜这字眼太刺眼 两个世界之后 只好情深缘浅 ——胡歌、阿兰《一念执着》
(一) 有人说,初中时的同学,可能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因为他们陪你度过了人生中最不理智的三年。那三年里,你们一起做了不少疯狂的、冒险的、快乐的、悲伤的事,那些记忆,都是青春岁月里最难忘的片段,让你想忘都难。是的,初中,属于我的故事开始的地方。十年之前,记忆深处,那最懵懂的岁月,我也曾想过:十年以后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重逢?重逢时的我们,会是何种模样,又会如何面对?那时的我们,或许样貌已发生变化,再见已是陌路;或许结婚生子,生活幸福美满……我唯一没想到的结局是,十年后的今天,故事竟会发展得如此平淡悲凉——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一切就像都不曾发生过…… 虽然算不上一见钟情,但像是命中注定似的,对你的第一印象如此记忆深刻。那是初中入学军训的时候,健硕的身段,白色的T恤,一袭平头,一脸被烈日逼出的汗渍……这样的你,就这样毫无预警地闯进我的生命,占据了我的整个青春岁月,可是,你却不知道…… 本来我们应该是没有机会有所交集的,也许那样的我们,只能成为普通同学而已。但开学过半之时,你被老师安排坐在了我前面。相仿的年纪,天真的思想,嬉笑打闹之间我们的友谊迅速地成长。可是,如同所有的故事一样,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时间毫不留情地穿梭到初一下学期,开学不久,我就被老师重新安排座位调走了。虽然还是同班,但从此各据一方,交流玩耍的时间便渐渐减少。再者,我是就近原则之人,更是矜持自制的女孩,于是,一段时间之后,我们之间的友情变淡了许多。而我们的故事发展到这里,也只不过是整个剧情里的一段背景、一个铺垫,真正的故事才刚要开始……
(二) 初二的时候,因为成绩不太理想,我被父母安排去了校外一个老师家里补习。给我补习的女老师和她的老伴都是退休老教师,女老师教数学,男老师教物理。我隐约记得那位女老师好像曾经提起过你,她知道我们是同班同学,所以对我说起了你的一些事情。大抵说了些什么,我已无记忆。毕竟那时的我们,已然日渐疏远。 后来,在那个学期最后一次补完课要回去的时候,我发现了你停在门口的自行车。这才知道,你在楼上补物理,我在楼下补数学。同一时间,同一栋楼里,我们竟从未碰面。我清楚地记得,那时,我的心中泛起了一道涟漪——咫尺天涯,不外如此。 到了初二下学期,我依稀记得那是那年的3月7号晚,我改成上楼补物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我遇见了你。已想不起谁先来后到了,那日就我们两人同在一张小圆桌上,做了一晚上的作业。平静如表面,可我已藏不住那颗小鹿乱撞的心了,过往我们一起嬉笑打闹的快乐悉数回到了我的脑海。是从那一刻开始,我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缘分之说的。 从那时起,即使感情隐忍于心,即使不断地抵制自己,却控制不了对你长达十年暗恋的开始。那阵子,我最期待的就是晚上补习的时候。每次出门前,我都会刻意多照几下镜子;在门口看见你的车子,自然欣喜不已,若是没有,那便是没来,心中无法自制地生出些许失落。
(三) 这样不动声色却暗藏于心地暗恋了你好久,久到毕业的钟声即将敲响,久到我的心险些慌不择路。 临近中考时,不知道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还是你和同学说了什么,班上竟开始传出我俩的绯闻。最后,绯闻随着中考的结束才渐渐消散。中考结束,也就意味着我们将分道扬镳,但是,又如何呢,学业当前,对于只开花不结果的事,只能不了了之。 自此之后,纵然黯然,我也只能接受,今后我们会各自奔波的结局。可是,高一报到时,我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我们成了高中校友。高中再见,这本该是故事里最快乐的篇幅,可是,那时的我们,已是形同陌路。不懂得要怎么跟你打招呼,也不再有过联系,高中三年匆忙而平淡地逝去。 高考过后,我仍在想,大学,我们还有重逢的机会么?但是,缘,真的已尽了,再没你的消息,我想这段暗恋是时候告一段落了,上大学总会有机会开始新感情,那样就能忘了你。然而,这并不是最后的结局。大学期间我不仅没谈恋爱,倒是仍然不断地关注你的消息。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了初中班级的QQ群。我在里面发现了你,又在校友网上找到了你所在的学校,我们果然不同城。我果断加了你,你也接受了,可我一直没敢主动找你聊天,只默默关注你的近况。
(四) 直到大三的一晚,我用舍友的电脑登录QQ时,那个我做梦都希望有一天它能在我的QQ上闪动的头像,那么突然地就真的欢乐地闪动了起来。期盼已久的头像突然闪动了,我的心雀跃不已。然而,所有的喜悦,都在看到你的消息时变成了苦涩——原来你只是向我打个招呼,确认一下我的身份而已。再后来,你问我有没有谈恋爱,于是你知道了我单身,我也知道了你一直是一个人。你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孩,我直接地回你:像你这样的也行啊!你不会知道,让这句话出现在对话框里,已是费尽了我毕生的勇气。可是,等了很久,你才回了我一句不相干的无关痛痒的话,然后便匆匆下了线。 后来的我们,从各自的大学毕业,如今,都已有一年多了。我们都回到了家乡发展,却从此再没和彼此聊过天。就这样,从初中到现在,人生已过匆匆十年。十年前我不曾想过,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单身依旧,却是从未有过任何与风花雪月有染的故事。 故事发展成如今的平淡悲凉,我以为,我已经把你藏好了,藏在最深的心底,那样深,那样冷。我以为,只要绝口不提,只要让日子继续地过去,你就会变成一个古老的秘密。可是,不眠的夜,仍然太长,而早生的白发,又泄露了我的悲伤。时间不会让我忘记你,只会习惯没有你……可是,今生我已不想见你,因为再见的已不是你,而在我心中的那个你,不会再现,再现的,也不过是沧桑的岁月和似水的流年……
编后 这是第一次,倾诉者用自己的文字,向我们娓娓道出她的故事。十年的暗恋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当很多人惯于在情海里左顾右盼时,总有那样的一些人,守着心中最纯美的爱恋,默默守望,痴痴等待;当全世界都在高喊着“再也不相信爱情”的时候,谢谢“沈茸”们的深情与守望,让我们看到爱情的纯粹与恒久。只是这样的故事未免有些伤感。曾读到过一句话,大抵是这样写的:在很长的时光里,我以为我的等待和付出终会感动你,回首来时路却发现,原来我只感动了我自己。也许沈茸也是领悟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说“可是,今生我已不想见你……”也许,是一开始便预见了结局,所以才会放任着故事发展成平淡悲凉。可是,既然昨天已逝,既然永无明天,那么,沈茸,不要深藏,请你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