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 情感
烟笼寒水月笼沙
【发布日期:2012-08-31】 【来源:】 【阅读:次】【作者:】

    这是古诗中的互文,也是爱的互文,一个恰好的时空必然发生的事实。

 

军事历史毛笔刘欢

 

    笼月的名字是爷爷给起的,词出唐朝诗人杜牧的《泊秦淮》:“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从5岁开始,爷爷就对笼月说她名字的由来,他说诗中表达了诗人对醉生梦死的统治者的不满,体现了诗人忧国忧民的爱国情怀。每年的生日,笼月都要重复听爷爷讲一遍,她很不解,为何爷爷要给自己取一个这么伤感的名字,彷佛自己身上也背上了国仇家恨。
    所以,笼月爱看军事、历史题材的书籍跟这个或许也有关系。二战期间,意大利军队500多人带着充足的弹药,2门德国人支援的威力无比的88大炮防守连像样的重武器都没有的400多人的英军队,在英国指挥官做好撤退的打算时,当进攻刚刚打响,奇怪的是意大利人却放弃了抵抗打出了白旗,当询问接受投降的意大利军官为什么投降时,对方竟颓丧地说:“我们没有撬棍,没办法打开那些该死的弹药箱!”当她看到这么   的小故事时,对着书笑喷了,笼月是一个即使看枯燥的历史书也会很容易笑出来的姑娘。
    当她感到难过的郁闷的时候,还喜欢写毛笔字,胡乱挥舞出军事伟人的名言,然后把它贴在墙上,打开音响,大声唱着刘欢的歌。她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豪迈的女孩子,却有着琼瑶剧中女主的婉约名字,而她25岁的时候还是会做出言情剧中的事情来。
    火车整整开了20个小时,从她原来的城市到达一个比原来那个城市要小很多的地方,大概只有几条马路横竖分出了几个方向,道路的交叉口汇集在一个繁华的地带,那就是火车站。刚出站,她就遇到一个拉行李的师傅,那个人看起来比30岁老一点比40岁小一点,做体力活工作的人往往让人很难猜到实际年龄,师傅一口标准的口吃普通话让她想笑,她就问他:“请问南门旅馆怎么走?”“我…我……知道!搭…搭我的…车…车去吧,按…按…拉行李的……费用。”笼月觉得他是个好人,就坐了他的小电驴,虽然车很破但笼月觉得更放心,当口吃师傅载着她来到她在网上搜索到的南门旅馆后,笼月把自己的体重折合成行李的重量算了钱给师傅。到了旅馆,笼月洗了个澡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铃声一响对方就接了起来,笼月开口:“我到了,怎么见面。”“我去找你吧。”“好吧,你来南门旅馆旁边的晓风餐厅。”“好的,我穿一件蓝色衬衫。”笼月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镜子,她果然看到自己隆重的黑眼圈,干涩还泛红的脸颊,她不想加重自己的自卑,匆匆穿上布鞋就出了门。
    笼月就是一个看电影《地道战》也会笑的姑娘,也是一个胆子很大的姑娘,一个知道自己不好看且无所畏惧的姑娘。

 

XS号的《暹罗之恋》里的mew

 

    晓风餐厅,一个很书店的名字,当初在网上定旅馆就是因为隔壁这家晓风餐厅,里面不会有做书这道菜吧?傍晚6点半,店里的客人比去书店的人还少,餐厅放着孟庭苇的老歌。笼月很快就找到了蓝色衬衫。她和“蓝衬衫”是在网上认识的,两人聊了大半年,知道对方的年龄、工作、血型、星座。一个月前,笼月失恋了,有一天她突然对“蓝衬衫”说:“我去找你吧。”“还是我去找你吧。”“不,还是我去找你。”其实,笼月想去找的不过是这座小城市。
    “蓝衬衫”长得像电影《暹罗之恋》里面的那个乐队主唱mew,但是身高很抱歉,站起来挥手的时候餐桌到他的腰间,整个人就是一个XS号,笼月立刻想起了邓爷爷年轻的时候。“蓝衬衫”招呼服务员点菜,他边点边发表评论“现在什么都不敢乱吃,肉不能吃,油不能吃,牛奶不能吃,都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可吃的。”没什么可吃的“蓝衬衫”点了一盘小瓜炒腊肉、一道鱼头豆腐汤、一道青菜,一盘过桥米线。然后开始谈政治、城市建设、房产经济,笼月想象着电影里那个忧郁孤独细腻的mew在这胡呱海吹的样子,不觉得又想笑,低头见到“蓝衬衫”脚上穿了一双皮鞋,这样的见面穿皮鞋!穿着皮鞋蓝衬衫在这讲祖国的建设!笼月开始有点困,也不觉得饿,也不期待“蓝衬衫”点的那几样家常菜了,于是她借故上洗手间。
    大门和洗手间的门成对角线,笼月在洗手间门口踟蹰了一会发现一道木楼梯,她就顺势走了上去。嗬!果然晓风这个名字不是乱取的,这里竟然真有一间四壁摆满书的书房,有点累的笼月拿了一本《尼罗河上的惨案》,半躺着摇椅看了起来。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小城,逢着一个令人沮丧的网友,书屋简直就是让她回到了家,但她又不想回家,笼月疲倦极了,不一会就沉沉入了梦乡。
    当她醒来的时候小说里悬疑的气氛仿佛延续到现实,她周围感觉周围十分安静,楼下一个客人也没有,“蓝衬衫”自然也不见了踪影。“睡得可好?”一个声音从笼月背后传来,带着一丝笑意但无恶意的语气。笼月转身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笑着看着她,但突然袭来的羞愧和孤单感让她选择了拔腿跑出了餐厅。
    笼月其实还是一个睡起来容易伤感的女孩子,她的豪迈不全是真的。

 

路灯里一个比例

极不协调的身影

 

    她跑了一会,本来就没多少力气的双腿就麻了,“这是什么地方?我要去哪?”脑海里闪过两个充满哲理的问题后,笼月想起来她就住在餐厅隔壁的旅馆里,于是她又开始往回走。初夏的夜晚风很凉,笼月觉得冷,这时候能拥抱身体的只有自己的双臂。倒春寒的冷真不是盖的,这样一个寂静陌生的小城一下子就让25岁的笼月回闪自己几次惨淡的恋情。“为什么每一次都有不同的原因,难道全部都是我的错吗?”
    笼月的委屈更冷了这个夜。她的初恋结束在大一,那个一起走过高三的男生对她说:“你的想法太单一了,不然我们给彼此一个再认识世界的机会吧。”
    第二次分手,对方说:“你喜欢的东西太有个性了,不是军事历史,就是毛笔刘欢,没有一点女生的柔情似水。”
    第三次分手,对方说“和你走在一起,大家都会觉得我很伟大,这对你不公平。”
    不管对方的理由多千奇百怪,笼月都会回一句:“当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这样啊。”我想法单一,当时你说这样的我很真实;我喜欢军事战争毛笔刘欢一开始你就是喜欢我这些啊;我长不好看,当初你眼又没瞎。
    那些男生都会回答:“其实你挺好的,是我不好。”不好的你为什么还不要这样挺好的我?笼月觉得这世界的男生个个都是医生,都要挑出她身上的毛病,而这些毛病并没有妨碍笼月开心地生活下去。她就像一个被宣布治不好的病人一样放声大哭,哭声惊着黑暗的夜,路灯被吓地亮起了一盏又一盏。不一会她的哭声停了,路灯投下的光亮被捏出了一个比例极不协调的身影,她看到了一个人。

 

像王力宏多一点
还是像李菁多一点?

 

    该不会是那个“蓝衬衫”吧,想到这个笼月又兀自笑了起来,那个比例极不协调的身影一点一点恢复正常,站定后身影还是很高,“我叫杜牧,刚才那个问题有那么可怕吗,吓得你跑出去?”“杜牧,我名字的作者诶,忧国忧民的诗人哈。”“呵,你说什么呢?”“没什么。”“我送你回去吧。”说着他示意笼月往前走,笼月变得很听话地跟在后面,或许是他的名字给她一股亲和力,或许他的背影很像爷爷年轻的时候,总之,脸上还挂着泪的笼月不自觉地跟在了杜牧后面。
    杜牧今年三十岁,十年前父亲让他接管餐厅,没上过大学的他喜欢买书,各种类型的书,没事的时候喜欢驾驶一辆摩托车疾驰出小城,开到海边听涛声。回到旅馆,笼月说:“谢谢你,我到了。”杜牧笑了,点点头。他长着一张长脸,看起来有点像马,一样的又笨又倔,但是有一口整齐而洁白的牙齿,笑起来有点王力宏和相声演员李菁合体的感觉。
    他是像王力宏多一点呢,还是像李菁多一点呢?不笑的时候像谁,笑的时候更像谁?牙齿好看跟帅有关么?带着这些无聊的问题笼月神经衰弱地睡不着了,她从杜牧想到马,又从马想到诗人杜牧的白袍,又从白袍想到“"蓝衬衫”,这样她又想起自己失败的恋情,哎……失恋都怪我吗?我真的就这么失败吗?
    就这样似睡非睡间,她在一阵敲门声中醒了过来。天亮了,是快递。怎么会有人知道我在这里,还知道我住这里,谁给我寄东西,回想中她签了字,收了东西,快递员走了,门关上,她拆开包裹。嗬!是一个单反相机。看发货人,是一个数码产品店名。笼月当了意外的收货人,这天她开心地跑出玩,带着相机拍了小城市的街道、树叶、自行车、小学生,还有自己脸上痘痘的大特写,她一下子忘记了失恋的阴影。

 

收到自己的“小世界”

 

    玩了两天,第三天一大早她又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这次的敲门声显得有点焦急,打开门,是那个快递员。“不好意思,前天我送货送错了,麻烦您把您签收的货品还给我。”笼月还没来得及删除里面乱七八糟的照片,讪讪地把相机递给了快递员。“您没对它做了什么吧?”“没没没!”笼月把头摇地像拨浪鼓,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心虚的表现。
    摄影真是一件好玩的事,镜头里呈现的世界明明就是现实中的一点,但却是摄影人用自己的角度、思维、视点去观照世界,你看到了镜头里的自己的心。
    第二天,清晨同样一个时间,那个快递又上门了,这次他没有送错,签收人写的是笼月。这次她没有急着拆包裹,而是想了又想,她的确是个爱胡思乱想的姑娘。包裹拆开了,笼月看到的是一片片自己眼中的“小世界”从手中落下,是前两天自己拍的那些照片,有人把它们洗了出来。相机性能很好,照片洗出来尽是笼月想要的那些感觉。恍惚间,她好像自己是生长在这个小城市的,连见“蓝衬衫”那个晚上的那一排路灯都觉得亲近熟悉。
    她翻出快递单,但没有找到详细的地址,幸好上面留了一个手机号码,她犹豫了许久,还是不想打这个号码,但却把这串数字默记在心里。或许有一天我会遇见这个人,这串数字的主人,这个人也正好是我想遇到的。
    夏天终于来了,热风里一点也没有绵密的凉意,小城的安谧让笼月的心里也宁静了许多,当她收拾好行李决定返回原来的城市,她终于决定拨出了那串数字。“你终于打来了,我的相机很久没有新作品了。”笼月突然想到那一口洁白而整齐的牙齿,还有那一张又笨又倔的脸,她又想起躲在晓风餐厅书房里睡着的那个夜晚,突然她很想再去看看。

 


    编后:半年后,笼月和杜牧在一起了,这个大笼月5岁的作者,用忧国忧民的心守护着笼月,他说他喜欢笼月单一却执拗地喜欢军事历史毛笔刘欢,这样豪迈也细腻的女孩让这个作者好像找到自己满意激动的句子,笼月的出现让他的好诗不用推敲就一笔挥就。笼月觉得是那个阁楼书房和那台数码单反吸引了她,到很后来笼月才知道,那个寄错的相机并没有寄错。爷爷似乎也忘了跟笼月解释,“烟笼寒水月笼沙,实际是烟笼着寒水也笼着沙,月笼着寒水也笼着沙。”这是古诗中的互文,也是爱的互文,一个恰好的时空里必然发生的事实。

【关闭窗口】【打印本页】

焦点图片
  • 市总工会助力木兰溪生态文明发展项目入选全国工会重点工作创新案例
  • 湄洲岛生态低碳发展案例再次亮相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
  • 大爱和平 文明互鉴 第九届世界妈祖文化论坛在湄洲岛举行
  • 灵华线羊角寨隧道上演“紧急救援”



设为首页 | 收藏本站 | 联系我们
主管:中共莆田市委 地址:福建省莆田市城厢区筱塘南街85号 邮编:351100 福建省新闻道德委举报电话:0591-87275327
联系电话:0594-2523059 传真:0594-2514907 投稿信箱:ptwb669@163.com 法律顾问:福建典冠律师事务所余元庭律师
全省打击新闻敲诈和假新闻举报电话0591—87558447
闽ICP备14011754号(浏览网站主页,建议将电脑显示屏调为1024*768)
您是第: 位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