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缘分的人,即使在同一个城市里也不太容易碰到。桂花的香味中,总带着一份对于纯真的留恋以及对于痴傻的眷恋。可是,不知是谁将我推入了一片泥淖中,又不知如何脱解。忽已明白,一次转身就意味着一辈子即使再见面,成熟地表演,不如不见。
(一)
所谓爱,应该是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然而在稚嫩的年纪,似乎是无论如何都把握不了爱情走向的。在最犹豫不决的年纪恍然间遇到了对的那个人,怎么也支付不了爱情密码锁,锁不住的性情,锁不住的一颗不安分的心,更锁不住探出窗外的青春。我们的不安与烦躁早已昭著于世,怎么也不能安定一处心灵的居所,80末的世界里澄澈着对于未来最美好的幻想。可是谁都没有教会我,当幻想破灭时,我应该何去何从。一段揪心的恋情,终究化成一个心结,怎么也解不开,忘不掉。 秋天,喝咖啡,手里拿着香醇的咖啡,听着动听的钢琴声。秋天有点枫叶的感觉。听着琴声,回忆的事情终究不是那么美好的。是否因着窗外的那片不期而至的雨,在咖啡厅里,隔着若有若无的玻璃,看到外面的世界。喝着期待以久的香浓但充斥着微苦滋味,世界本该就有酸涩,那段情终究只能选择最无痕的方式终结。 与你看似很近却距离很远,虽同一个城市的距离并不多,但心灵里的距离和隔阂是怎么也摆脱不了!就好象放不下咖啡的情怀一样! 有人说在迷糊的时候,看到的东西是你最想看到的世界是这样吗?就好象虽然心里想着咖啡,但却做不到,对吗?我感觉到,到似乎触摸不到。 时间控制人的情绪人的回忆,世人在浑噩的世界里应该怎么去提神。 车站里有开往不同方向的列车,有去的有回的,代表了去向,来是未来的表现,去是踏进回忆的旅途!开往不同地方的车子,也许都隐藏着一段故事吧!正如我也是带着匆忙的步伐来到这座城市,不曾想竟把一生都交付于他了。 只是,最终才明白这一生的情爱终究是错付了。
(二)
“一个骑着脚踏车穿着咖啡色衣服的女孩,头上略带一带内咖啡色气息的发丝,一个咖啡背包和咖啡色长靴子,从上到下都流露出咖啡的气味!恰好是秋天,有秋天的气息。” 毅力,对于第一次遇到我的场景总是意犹未尽的描述着,尤其是在秋的季节里,一切幸福来得果断而决然,我心里总是在迷蒙中涌出一些踏实与超越了岁月的安定。 然而一切都只是梦境,揭开世俗的面纱,突然间心痛如绞,恨不能忘怀于江湖,却失去了相信真爱,捍卫婚姻的勇气。终究是妥协了吗? 毅力,与我相仿都是该座城市某知名大学的大学生。2002年,他21,我20。遇见或许是因为偶然,不小心刮擦到的那道伤疤仍在他左侧大腿外侧。当我在鲜血中愕然时,他已经被他朋友一路驾着去了校医院。医院里有着浓厚的酒精的味道,我一直就坐在离包扎室大约十米的位置上,能够清晰听到护士阿姨的叮嘱和吩咐。当我主动承担医药费时,他第一次认真看我的眼睛,然后笑出声来。他朋友也都劝我放弃时,我明白这是一个死心眼的男生。 而我也是一个死心眼的女生。所以在我执意的赔偿要求下,我被他“敲诈”了一个星期的晚餐。虽然很“壮烈”地牺牲了自己小小的荷包,但颇有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味道。毅力是理工科的学生,上的专业直到婚后,我都没有记清楚,大约与电信有关,与电路有关,仍旧含含糊糊。 而我是标准的文科生,没有高数的大学生活是幸福的,没有揪心的烦恼,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勇气,唯有轻踩脚踏车悠闲晃悠校园的采风闲情。文学院的氛围很和谐,大家都在夸张的无以复加的想象中度年如日,不悔不倦。所以当我闺蜜知道毅力与我相遇的桥段时,总会极力发挥她的发散思维,构造出那些没有的情节。
(三)
不知道是闺蜜乌鸦嘴,还是确实每一个学文的人心中都有着偶遇白马王子的情愫。我对毅力应该是先动了情的。因为自从那年他生日过后,我便开始迷上了喝咖啡。他生日在秋季,临近十一月份的处女座。有些许微微的神经质,但是对于世界总有充满动画般的构思。 记得他生日PARTY上,我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在理工科的世界里,女孩子都是外星人。他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咖啡。”然而并不是对我说的,送他咖啡豆的女孩是理工科少数女生中稀有的美女。之后的谈话大多关于知识,关于实验,关于课业以及考试。我悄然地安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偶尔唱唱自己的歌。 那以后,不自觉地与毅力断了联系,而我开始迷上了喝咖啡。喝咖啡是一种很艺术的行为,虽然女孩子对于咖啡多有排斥心理,但我却是捧在手心便爱不释手。在学校门口的小咖啡馆里,一般没有多少客人,所以渐渐地与老板熟识了,他也是我们学校的毕业生,只是不想找一份繁杂的工作,便保持了一份宁静的心去经营这家别致的小馆子。听着学长讲他的校园生活,他的奋斗故事以及他的风花雪月,不知不觉便进入冬天了。冷不丁的降温,我还是感冒了,生病期间,毅力有几次约我出门吃饭,都因着生病没有胃口婉拒了。 喝咖啡需要配合当时的心情和意境。生病这几天,吃什么都没胃口更甭提咖啡。不过,仍喜爱在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分去学长的咖啡馆,闻闻咖啡的浓厚香味。 渐渐的,自己便也不再去想自己对毅力的感觉是不是和自己对咖啡的感觉一样。撕扯不开的是欲言又止的倔强。终于一个多月未见,圣诞节便临近了。平安夜,毅力说陪我去买苹果,一颗苹果的报酬,我还是乐于接受的。平安夜,他在校园散成的喧闹中,扯着我的手一路跑到了操场上,他说:“芷兰,我喜欢你。”心里沉默着,嘴角呆然着,夜里是看不到我脸上的绯红的吧!然后他接着说:“我知道你一直躲着我,你不喜欢我,可能喜欢的是冉学长。”(冉学长是咖啡馆的老板。) 不知道我有着怎样的勇气,悄然吻上他的脸颊,一吻情深。
(四)
恋爱中总是不能一帆风顺的。毅力出生在干部家庭,顺利考上清华的研究生,毕业后顺利进入一家国企就业。而我则平淡地在我们家公司里当着一个永远不愿意进步的出纳。可能是因为接触的社会阴暗面过重,渐渐的,我变得多疑,甚至不愿意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可以稳固如初。 或许是试探,或许是尝试放弃,我只知道那段时间我的心是矛盾的。约会常常迟到,迟到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然后是找好友帮忙约他出去吃饭,或者说大吵一架。终于毅力觉察到我的不对劲,只是笨拙的理工科的学生不懂得怎样安慰一颗容易受伤的女人心。 他一味地迁就,当然偶尔也会有不耐烦,不耐烦也会演变成不管不顾。 那段时间,终究是自己太无理取闹,不能去奢求毅力的谅解。在后来,我才幡然觉醒,认识到自己的任性和幼稚。只是在极其不平等的身份地位中,我怎样去寻回一颗骄傲的心,去保持一份独有的自尊。或许并不是不能够直视毅力比我优秀的事实,而是纯粹害怕失去,想去安定我的心。 2008年春节,他说:“芷兰,跟我回家过节吧!我们也该谈谈我们的婚事了。”那时候我们已经认识六年了。 后来我有一直问自己,毅力或许认为这是唯一能够安抚我的方式。而我欣然接受了。
(五)
婚姻的日子大多过得平淡。在他出差的日子里,我也会偷空陪伴着,像极了假期旅游,只是辛苦毅力工作闲暇之余还得陪我。只是日子过得似乎越来越长了,特别是有了小宝之后。小宝出生以后,我便辞职呆在家中了,人慢慢就变得琐碎起来。在琐碎的生活中,我和毅力第一次有了大矛盾,那一年我们站在民政局的门口,始终没有进去。那一年小宝两周岁,2010年我和毅力约定一辈子不再提及“离婚”这个字眼。渐渐的,在他的指导下,照顾着小宝,我也能稍微耐着性子了。而2010年开始,毅力事业上的成绩渐渐显现了,年薪也渐渐上了30万的台阶。 不愿意一辈子困死在家里的我,提议请个保姆,我想回我父亲公司上班,他十分赞同。正值他事业有成之时,他对于我的提议多数是赞成了。工作以后,我渐渐忙了,撒手多年的工作环境也已经迥然不同了。边学习功课,边进入工作的状态很辛苦,回到家,保姆已经下班,小宝也得有人陪着玩,常常在深夜才仿佛意识到毅力还在加班。 太累了的缘故,在那样的日子里,我深信具有历史厚度的感情一定不会有人会背叛这段婚姻。
(六)
2012年春节前,上午十点半,我磨着精致的咖啡,保持了十年对咖啡的爱。他晃晃悠悠地上前抱着我,说着甜蜜的话。突然间,他话锋一转,坦白他对这段婚姻的不忠诚。就这样我第一次意识到毅力有情人。那天的咖啡就那样放冷了,也没有人去温。没有人喝了何须温? 那一刻,天都快塌下来了。平静地谈及分手,没有哭闹,很冷静,果然是多年咖啡练就了能够承受极大打击的心脏。而毅力坚定不想拆散这个家,他也苦口婆心地劝我:“别人都不在乎名分,你永远是我老婆,还想不开吗?” 夜深了,落地窗外的厦门显得好苍白,好吵杂,只是沙发里全是冰冷的月影婆娑。拾掇行李回老家,没有带上小宝,因为我心里是无力去照料他的。莆田的家里也早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那些疏于联系的朋友,这会儿也只是偶尔探望,我没有多说关于回来的原因,大多是带着笑颜,陪着他们在酒吧里呆到深夜,最后裹在被窝里,流泪。 咖啡是戒不掉了。而这段感情呢?是否能够扯断? 毅力在此期间来过一个冗长的电话,劝慰我的意思,他信誓旦旦地说他一定不会冷落我,一定两边都能够保持家的状态。“留在我身边吧,至少小宝需要你。我每年给你二十万,你会一直都是我的妻。”心里一阵冷笑,“婚姻不过是长期合法的卖淫罢了”。 女人如花,花似梦。女人似乎过了三十便只能孤芳自赏了,陪着自己走过半生的男人却依旧风华正茂。有很多时候,我觉得这是上苍对于痴信爱情人的嘲弄。天若有情,天亦老。 对方是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她简单地说:“目前没有男朋友,我根本没打算破坏你的婚姻,我就是闲着找个不错的对象谈场恋爱,也是增长了人生的经验。”我只是浅笑,这世界的理论已经失去存在价值了,心里竟也会冒出:忍吧!在感情里,这会子我是小三呢吧!毕竟毅力只跟我讲钱,跟她却已经是许不了终身的热恋着呢! 一直以来,看到过很多事情,后悔过许多,我只知道感受是什么?对咖啡从没放弃,对自己的兴趣依旧不改,但事情的变化就是这样,后悔的事情是不能从来不可以回头,也容不下你后退!时间是在不断的前进,人在不断的成熟,而往事也要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逝去,一切的事物都只是时间的问题和个人的承受的极限罢了!
编后:芷兰是一个蕙质兰心的女人,智慧有时候比难得糊涂来得更不容易。芷兰告诉记者:只是在婚姻中的四年里,感情就消失殆尽了。后知后觉,断了情,葬了的爱,怎么还会有如此大的伤害呢? 清波了无痕,如果真心错付,心死无波。那么何须在意名节或者金钱,分居或者离婚,都只是事态发展了,不强求,只能守住自己对于爱情的信念,或许要保持强大的内心。无论是什么渠道,一个转身失去的爱情,用尽力气也只换来一声叹息。何必成为祥林嫂,何必成为怨妇,何必背负一些怨念。释然,一切兴许还能了无痕迹,放自己一条生路又何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