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态度总是预留着一些不愿触及的空白。当人们在不断寻找的过程中,已经在慢慢失去,失去拥抱的勇气,失去认输的可能。只是在某一瞬间,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最真挚的情感。
(一)与她相遇
又一夜,华灯初上, 天桥,霓虹,光怪陆离, 静谧的蓉城。
蓉城,醉人的地方,充斥着一种熟悉的热闹,水汽升腾的火锅城外,我仍在游离。就在与你相遇的那家店门口的位置上,如今栓了一只毛色不佳的狼犬。或许那一次初见面,我的讶异显得那么突兀,那么不自然,所以你其实对我的第一印象便不甚满意。 我们聊着高中的些许故事一起散步过的街道,依旧车水马龙,而如今估摸你正在别人的怀里等待着不日的婚期,请柬死死地拽在衣服的口袋里,手掌不自觉地握成了拳,不自觉地仰头。清风沿着耳畔轻抚而过,不知不觉想问问谁:“天空到底是什么颜色?” 若说人生是一个尺度空间,那么我愿意深信这个尺度空间的基元素便是别离。尽管每一场别离中都有太多的难以割舍,有太多的美好记忆。理想态的未来往往只是理想,而现实总是有着太多的心酸和曲折,所以在每一份独特的别离情绪中,演绎着各自的人生百态。而我与林洛的相识,或许一开始便注定只是过客的相逢。 林洛,是高中时期隔壁班的那个女孩。经常路过我们班的窗台,勾勒出了一种懵懂的情愫,或许无关于爱情。只是很多的时候,习惯性的关注成全了一种爱情的形式。迟钝或许是我们成绩居中学生的最大特质。我从来不曾预见我们会在这样一座陌生热情的城市再相遇。 林洛是一个活泼开朗,带着纯真的笑容的女孩。和好友一切闲谈的时候,时常都会有不间停的笑容在她的脸上挂着,脸颊绯红,似乎与她已经笑弯的眼睛极为相衬。其实中学时代我们从未有任何一次交流或者接洽,大多都是互相在年段排名上才能够看得见彼此的距离很近。 “林洛是你吗?二中的。” 正在等朋友的林洛,有点微尴尬,当时她一听到二中,便绽出了浅笑:“是啊,你认识我?” “我是隔壁班的,林枫。我们同学聚会,你也在成都念书吗?” “是啊,方便给我你电话吗?我给你打过去。” 有一丝惊慌的感动,当时。即使飞快地意识到了:对于她这样开朗的女孩,留联系方式似乎并没有隐含深意。
(二)与他相识
不一会儿,林洛电话进来了。手机在里衬靠近胸口的位置震动着,响彻心扉的铃声。林洛的手机铃声也随后响起,她朋友相询了她的位置,我协助着不辨南北的她找到了同学聚餐的地方。然后功成身退,最终等不到公交车的我是一路散步着回到学校的,路上并不寂寞。因为有林洛的短信一路相送,其实在我心里总乐意将短信化身为具象的相伴。林洛便也渐渐走进了我的生活。让我那平静无波的生活里荡开去别样色彩的涟漪,美了一季。 因为她是四川外语学院的,离我们学校还颇有一小段距离,每每去她学校总有着焦虑的旷课及漫长的等待,然而我依然喜出望外。或许林洛丝毫没有察觉我对她的情意,因为有些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总不能轻而易举地捕捉一些细节。所以,我们很顺当地什么节日都一起过,就这样相约相见,大约过了三个月,我没敢冒然表白,她总是把我当哥们。 在晃晃悠悠的大学时代,几乎课程都是翘课而过的,大多时间都在篮球场和电脑边度过。临到学校不一段时间我便认识了我的死党,林洛后来的未婚夫--四海。四海的性格和爱好,甚至偶尔连言语以及处事方式都近乎一致。与此同时我们都喜欢慢跑,所以一下子我和四海变得有些形影不离。 也许在那些夜色已晚的慢跑中,我们多少也谈论过关于同时喜欢上一个女孩子的事情,我们大多瞎聊着彼此推搡着说共享的事宜,而却不曾想后来竟成为现实,而现实中的我们都显得那样的扭捏而丑态百出。 记得,我们晨起爬山,一起厮杀,甚至各种占座,或者昵称,差点没被以为是“同志”。四海是一个很义气的兄弟,至今我都没有后悔将他视为兄弟,只是或许着实不该急着将林洛介绍给他认识。 四海总是听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提到一个女孩子,怎么追人家才好的事情。他会尽量配合地帮忙出着各种很瞎的主意。然后就在我和四海厮混的三个月里,我成功地表白了。 表白的设计是简单的,上帝是有成人之美的,我和林洛终于在挣扎了三个月的暧昧后正式一起了。那一天我很兴奋,怎么也睡不着,四海陪着我在天台上聊了一整个晚上。我和四海时不时喝几口小酒,配着些许不是非常入味的辣爪,我们说着兄弟的掏心话。他一脸恭祝和欣慰,我则满心欢喜。知己交杯换盏,酒不醉人,人自醉。
(三)与他相恋
然而我根本不清楚林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推说自己忙不愿意见我的,大概也是在见了四海不久以后。林洛是一个开朗热情,同时带了些许调皮的小女孩,总是能够博得大部分男生的好感。引荐四海和林洛认识,是我的意愿,虽然一开始两个人都还有些不很愿意的神情。但没几分钟便聊得热络了,毕竟在我这里都有耳闻过彼此的些许故事,所以交流是不费劲的。我也未曾上心,因为林洛那时已经是我的女友了。 幸福的时光虽然很短暂,但是大多数的细节和故事,我都能够简单的勾勒:一起去郊游,一起去吃饭,一起图书馆,一起上自习。还有那天,她来我们学校,牵着她的手,在校园里逛了一下午,在不近不远的操场上,我们聊着不着边的情话,说着可能有的未来,那些零食的香味漂浮在空气里,不用凑近也能闻得到。那时秋末的风扑在脸上有些痛了。因着些许的不自然,在给林洛披上外套的时候,我有些犹豫,但是林洛很幸福的神情给予我很大的鼓舞。 傍晚时分,四海约我们一起去打牌,那一夜很简单,因为林洛不知原因地有些许不开心,便我先送她回去。记得四海对于林洛是赞不绝口的,而我自然地有几分得意与满足。 而后林洛便很莫名地持续了一周的情绪不佳。电话寥寥几句便有要挂的意思,QQ上的信息总是等到凌晨才会回复,我以为课业压力比较大,但是她一直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记得我到川外的时候,她也只是陪我吃了个便饭。我求助四海的时候,他总说:“女孩子心思比较细,容易多愁善感,过段时间可能就会好的。” 林洛的回避很突然,接下来我无论多努力,通过捎信,传话等,我都无法见到林洛了。我还一直以为是什么传言造成了误会。缘分就这样毫无预期的嘎然而止,没有任何预兆。 知是谁漏了嘴,说林海有女友了。那时也只是心里犯嘀咕,为什么天天厮混一起的人都不知道呢?而另一面是林洛失去消息了,她一改一贯作风,变得阴晴难定。也拒绝我去川外看她。 真相最终还是赤裸裸地铺展在眼前,我不知如何去理解一个故事的发展,更不愿去探究原因。或许假装了解是因为尊严拖着太疲惫的心灵。当林洛牵着四海的手在我面前恍若陌生人一般走过时,我呆立原地。没有结局的退出,或许他们俩完全没有注意到我。我只能浅笑着,带着自嘲。或许谁都没有错,然而当时我是不能轻易释然的。 兄弟,果然是兄弟吧!所以喜欢上同一个女生,所以纠葛不断。 他们的各种甜蜜晒在阳光底下,静然地,没有人意识到我的心酸、心碎。后来听谁说,四海与谁是如何相逢的,女孩子什么时候带他见过家长了,我心里便更疼了。 四海从未解释过林洛与他的事情,我和林洛也再没有联络了。但是四海毕竟是隔壁寝室的,毕竟是球友,所以三两天还是得寒暄着,打着招呼,一切都看似相安无事。 只有我知道,夜里的天空是几点透亮的,什么时候开始露出鱼肚白,太阳什么时候开始迸发出热浪的。
(四)谁与谁相逢
蓉城,三年以后,我最终是在蒙着细雨的季节离开的。走进机场登上飞机的一瞬间,我不由得长呼了一口气。即使后来我也交了几任女友,但是总觉得这座城市于我还是是灰色的。我负伤离开了它,尽管多思念我都不忍心再踏上这片故土。 2012年春节过后,也是一个阴雨天,大约是中午时分,我在公司加着班,接到林洛的手机短信:“你好,我是林洛,还记得我吗?有件事情不知能否托你帮忙一下。下午4点我将抵达你工作的城市--厦门,希望你可以帮忙订当日晚上机票去武夷山,有急事要见客户。烦劳抽空。” 我是愿意去机场接机的,因为许久未见,即使每年回老家都偶有碰面,但仍旧不言不语地相互缄默着。 林洛依然是那短头发,还是那可爱的小虎牙,就是看起来高点。 “小女孩都长高了嘛!” “是因为穿了高跟鞋的缘故。” “还和四海一起吗?有打算结婚吗?” “嗯,是的。结婚不知道呢!你倒是还是和在学校的时候一样。” 也许因为天气,也许临时出差事情紧急,林洛显得心事重重,很忧郁的样子。虽然我在机场为她点了餐,但是她宣称:“没有胃口”。 林洛在机场等机的时间里谈起现在的生活,用非常平淡的艳遇说着经常会想起和我在一起的时光,很纯粹。一起去图书馆电影厅看张柏芝、任贤齐主演《星语心愿》的日子,食堂帮她剥鸡蛋,以及我陪她上自习的感觉。大多是打闹的口吻说的,没有过多的修饰,没有情感成分,我知道这只是在表达对一个故友偶尔的想念之情,并没有其他。 送林洛登机,我突然变得话极多,有些不舍了吗?我自己都不清楚。“注意安全,一路平安!”这是我最后和她说的话。 十一月,再一次接到林洛的电话,她在电话里熟稔地说着关于不及时关心老友的“骂”词。而四海,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吧!他接过电话:“我和林洛要结婚了,请柬给你发过去了,你可以过来吗?我们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或许四年多的时间流逝了,但是我愣是将自己手心里的笔捏断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有一丝恨意,还是有着真诚的祝福之心。总觉得最终的缘分与成全,都只是为了安排她与他相逢,而我只是那一根过迹无痕的红绳。即使断了,也只能看着他们相守一生了。 来来往往的人, 谁认识了谁, 谁与谁相逢, 谁是谁的缘分。
编后:信仰爱情的人,总是放不开最初走进心门的那个人。最终林枫还是去成都参加了林洛与四海的婚礼。一种莫须有的情愫怎样困扰一颗心的整个过程,我们未必能够看得透彻。但林枫,你既然能够踏出祝福的这一步,那么也请原谅有情人当年善意的隐瞒。既然她已经有自己的归属,请相信她不是你的缘。林枫问我:“我的感情为何终究飘渺无倚了呢?”缘分不能强求,落叶已归根,你的情感如何依附是自己的问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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