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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们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发布日期:2013-09-04】 【来源:】 【阅读:次】【作者:整理:欧扬】

    奶茶刘若英唱过,“爱是一场天时地利的迷信”。陷入热恋的男男女女,在某个瞬间,或许都曾想过天长地久的可能。可是最后,很多人还是说了再见,然后,从此各自散落天涯,形同陌路。当所有的往事只能怀念,我们都习惯了为所有的错过与伤害,轻描淡写地留下一句——“只怪当时太年轻”。是借口亦或真相,都已无从追究,而追究亦已不再重要。只是回首时,才蓦然发现,爱原来如此简单——爱,是永不说再见……

 

自我走后,没有一首歌可以安慰

口述:王怡  女 31岁 家庭主妇

 

    婚前我唯一的一段恋情,持续了6年。我们大三开始相恋,大学毕业后他创业,我找了份工作,为了未来可以更好地在一起,我们都很努力。
    4年后,我的职业生涯进展得很顺利,一如我想要的,安稳而富有希望。而他白手起家,奋斗了4年,公司也不过刚刚开始正常运转。他的所得,除去每月公司的固定支出,甚至无法满足一场两个人的短期旅行。
    同样奋斗了4年,我已经有了存款,他却还是处于无房无车无存款的状态。那年我27岁,已经步入“大龄”女青年行列。父母频频逼婚,希望我早日嫁人,却又不满他的无所作为,于是一直试图努力劝诫我另做打算。彼时我也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安定的家。我曾给过他愿意陪他吃苦的信任,可是,他终无法为我承诺,我想要的生活。于是,我答应父母,去赴了人生第一场也是唯一一场相亲宴的约,然后,是这个相亲的男人,让我披上了嫁衣。
    这个男人,我的丈夫,家底殷实,是一个有自己的公司、有房子、有车子的“三有”才俊。他自称身边美女如云却无一人可以打动他的心。可是,他又偏偏对我一见钟情。我不信他的花言巧语,又放不下与男友的6年感情,所以一直若即若离。
    他却始终不曾气馁,对我亦步亦趋。与他若有若无地来往了半年后,一日他约我到咖啡厅。半杯咖啡的时间,他拿出一枚钻戒,笑容笃定地看着我说:“嫁给我吧!”
    那年我已经28岁。对于婚姻的渴望,让我对男友先立业后成家的偏执彻底绝望。那一年,当我的心灰意冷遇上真诚而热烈的示爱,我突然觉得自己被拯救了般地感激他的求婚。于是,带着“获救”般的小欣喜、小兴奋,我放任他用一枚戒指宣示从此进驻我的生活。
    是的,很恶俗地,我选择了“三有”男人当我的丈夫,彻底离开了恋爱多年的“三无”男友。
    婚后的小半年,真的是幸福的。那时我时常庆幸,自己到底是做对了选择,纵然曲折,可终究还是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生活就是这样恶俗地上演着各种令人不断吐槽的洒狗血戏码——不用七年之痒,不过半年,当白玫瑰被真实生活里的“蚊子血”染成了随处可见的红玫瑰,新鲜已过,眷恋不再,他对我的温存与娇宠,也通通不再。他不再是那个随传随到、无所不能的贴心相公,每一个我需要他的时刻,他总是“很忙”。
    我曾在绝望中还带着卑微的希望问他,为什么会对我一见钟情?又为何当初会对我穷追不舍?他说,因为初识时,我的脸上清楚明白地写着:为情所困。一个心有所属而又若即若离的女子,总是比较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而求婚,不过是觉得我是一个适合站在他身边的女子。多么荒唐可笑却又坦白到教人绝望的回答。我以为我会愤怒,最后,我却是终究无言以对。
    在每一个被孤独、猜忌和寂寞吞噬的夜里,我会无端地想起,被我放弃的那段感情,还有那些遗失的美好。我曾打听过前男友,他现在事业发展得很好,房子车子都有了,并且去年国庆也结婚了。曾坚信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朋友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结婚那天,他哭了好久。他说,为了让你可以永远当公主,所以他很努力地想要为你打造一座城堡。可是,等他把城堡建好了,公主却已经不属于他了……不过,看到你们现在各自幸福,这样也挺好!”朋友说,他和妻子很恩爱,很幸福。“可是,我并不幸福……”我多想有个人,可以看穿我佯装幸福背后的心酸,可是,这句话,我终究只能流着泪对自己说。毕竟那一年,是我背弃了誓言,放弃坚守……

 

自你走后,再见只能是听说

口述:陈俊楠 男 27岁 公务员

 

    认识她纯属偶然。她是朋友的朋友,我们相遇于一场喧哗的聚会。
    就在那场遇见之前,她刚刚告别一段恋情。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我却轻易地就看出了她的逞强。“你有心事?”才初识,我就忍不住一语道破她心口的伤。她明显感到愕然,我却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可那晚毕竟是初识,她并未对我倾诉太多。只是那晚聚会之后,我拿着那晚她给我的联系方式,以朋友的名义出没在她身边,渐渐地,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她向我倾诉旧情的伤,我心疼却不懂如何安慰。于是我只能笨拙地说,想哭就不要强颜欢笑,我的肩膀随时可以出借。“我愿意陪你疗伤,直到你好了为止。”我也只敢把真心当做玩笑,半真半假地说着,她也兀自没有当真。
    我以为,上天让我们在她最低谷的时候相识,一定是要我给她从未有过的温柔与快乐,于是,我更加努力地做着,终于,她接受了。然后,我们相爱了。
    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是记得前一晚她便认真地警告我,不许给她买花。她娇嗔地说着,情人节的花贵得吓人,浪漫不等于当冤大头。我假意答应了她。可是,那天,我还是手捧着玫瑰,按响了她的门铃。“他手捧一束玫瑰,如一位尊贵的王子,微笑着等待他的公主。拉开门的那一刻,我泪流满面——彼时我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只有一个念头:我何德何能,竟能获得如此真心和认真对待?”那一夜,她在空间日志里写下了这样一段话,我读懂了,于是更加珍惜。 
    她曾说,我们的相遇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所以,我们今生注定了要共度一辈子。我心里也早已做好了向她求婚的准备。可是,就在我们无数次幻想着我们的幸福未来时,谁都没有想到,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竟会出现在她与我的母亲之间。
    我是知道的,母亲曾旁敲侧击地对她暗示过不喜欢她的原因:一是要强、任性,二是嫌她工作不好,母亲始终希望,找个公务员或是教师当儿媳妇。母亲的挑剔,无非是希望我离幸福更近一些。可是,正如她喜欢我性格中的温柔与宽容一样,我喜欢的也正是这样明明很脆弱却又假装坚强的她。
    为了改变母亲对她的偏见,我努力制造机会,让她多跟母亲相处,希望让母亲能够尽早接纳她。可是,一天,母亲背着我把我叫到家里,义正言辞地说着反对我们在一起。许是长期的委屈与忍耐终于冲破了她坚强的伪装,让她决定不再忍耐。那天,她和母亲大吵了一架。然后,母亲大哭着给我打电话,说着“有我没她”。
    当我急匆匆地赶回家时,母亲像是要豁出性命一般地哭喊着“如果你敢娶了她,你就一辈子都见不到我”。我试图安抚我生命中最爱的两个女人,可是,她们只是更加撒开来地闹。
    我以为,爱足以让她理解我,于是,我将她拉到屋外,告诉她我不想看着母亲伤心,劝她先回去。她却含着泪说,“你若让我离开,我们没有未来”。我痛苦万分地紧紧抓住她的手,母亲却在屋里歇斯底里地嚎哭。我只好说着我们暂时分开,她紧咬下唇,充满恨意地看我,然后,转身跑开。
    当母亲的情绪渐渐平复,我无数次地试图找她。她却似是人间蒸发,不留一丝余地。
    我从未放弃过打听她的消息,可等来的却是我最不希望听到的“惊喜”——就在一个星期前,我得知她订婚了,国庆结婚。我对着镜子笑着笑着就哭了:原来,最后,我们竟是连陌生人都不如。就连她要结婚的消息,我也只能听说……

 

自从别后,再没有人永不说再见

口述:张芊  女 26岁 公司职员

 

    故事要从“青梅竹马”说起。纵然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小无猜,可是,在我和他各自短暂的二十几年生命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光,是与彼此共享的。所以一旦开始怀念,“青梅竹马”这个词便一下子撞进了我的脑海里。
    我们从中学就开始认识,起初却都是懵懂的少年。直至高考后,在他笨拙的告白中和汗湿的牵手里,我们从开始分享了彼此的初恋。
    那个年纪的爱情,说不上来爱是什么,却是分分秒秒都不能将彼此从心上、身边剥离的粘腻,是时时刻刻都要见到对方的身影、听到对方的声音的欲罢不能。即使每日都要牵手漫步,可是,刚刚分开,一回到家中,就又要迫不及待地开始绵长而甜蜜的“热线情话”。我还记得,每次通话时,我们总要扭捏纠缠许久。末了,总是我先说“再见”,然后,不等他道别,便收了线。
    那时我读张小娴。张小娴说:“你遇上一个人,你爱他多一点,那么,你始终会失去他。然后,你遇上另一个,他爱你多一点,那么,你早晚会离开他。直到有一天,你遇到一个人,你们彼此相爱。终于你明白,所有的寻觅,也有一个过程。从前在天涯,而今咫尺。”我以为,这大抵就是我的心声。他似乎总是很笃定地爱着我,一个人承担了两人爱情里的所有责任与付出,坐享其成的我于是常常不知足地想着:那么,我空有满腔的爱意,又该何处安放?我任性自私地对他说,我想去轰轰烈烈地爱一场,不是和他。
    于是真的就任性地说了分手。然后,真的就这样分了手。
    我很快就有了新男友。是豪爽而极具大男子主义的男子,体贴不及他的一半,我却以为,这样的男子才是我想要的爱情。可是,纵然欢喜,我却总能清楚地察觉,我们之间似乎总是缺少一些什么。这份不解和不安,一直让我有种淡淡的失落。我们之间到底缺了什么?我想不明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知道,每次两人通话结束时,我的“再见”才说了一半,那边就已经断了线。那一声声没有说完的再见,如鲠在喉,更加煽动着我的不安。
    所有的失落与不安都在一年后落幕——我和新男友的恋情以一顿激烈的争吵而告终。男友最后重重地留下一句“再见”,然后不耐地转身离开。我没有哭,只莫名地觉得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和新男友分手那天,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里像回放电影般一幕幕闪过的,不是我与新男友的过去,而是“青梅竹马”的笑脸与温柔。我试图控制自己不去想,最后却演变成莫名而小心翼翼地拨通了他的号码。沉默,死寂般的沉默过后,他问:“他对你好吗?”我紧抿双唇,强忍着悲伤,假装雀跃地回答:“很好,我一切都好……”
    那通电话的最后,他依然没有说“再见”,也依然是我先收了线。可是,我不再是因为任性,也不是因为失去耐性,而是我心中的遗憾和落寞,已经满满地就要忍不住溢出来,倾吐给他听。然而,我清醒地记得,我们都已不是当初的少年,我也早已没有资格,如同当年那般,对他撒娇耍赖……
    我不敢问,他的身边是否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她,享受着他永不说“再见”的眷恋与温柔。可是,我却知道,也许穷极一生,我再也遇不到另一个他,如他待我一般,永不说“再见”……

 

    编后:
    所有不能修成正果的爱情,都曾热烈地绽放过美丽。也许在每一个失落的夜里,会百转千回地怀念从前,可是,再悔恨万分,也终不过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有谁见过,后来幸福的人,曾经片刻地怀念过从前的零星美好?“若爱,请深爱;如弃,请彻底。”一句简单的话,又有多少人真能贯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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