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说出口喜欢，第一次义无反顾，这是否是初恋？

（一）

    或许男生总喜欢暧昧不清，不是很清楚的状况和感觉。曾经我以为男生以貌取人的某种博爱心理很普遍，可以从班级的转换以及学校的更替而不停地转变目标并且自然而然地开始各式各样的故事。
    而今我却仍然在问自己一个很弱智的问题：第一个喜欢上的人，算不算就是自己的初恋？反过来思考，也许在那个时候的我，可能连喜欢的意思都不能具体完整的描述出来，可就是在那个懵懂的时候，我给这种迷茫的感觉定义为喜欢。稚嫩的情感显得笨拙，思想深处认准了是初恋。中小学的男生处于比较调皮爱闹的阶段，我也不例外。又或许的确是由于幼稚，对于爱情的表达方式很单一，也很莽撞，那时候只会欺负她，因此她对我比较反感。
    但那段时间，学习成绩平平的我对于学校很依恋，怎样逗她开心以及引起她的注意占据了我整个大脑的思想，至今，我还能想起我和她第一相识的情景。那是在冬天，转校来的我那天背着书包紧张地牵着爸爸的手走进一个全然陌生的小学。因为搬家而不得已转校的我情绪很低落，由于朋友的丢失以及对于陌生环境的不适应，一开始我都只是闷闷的一直不说话。那时候四年级，那时候经常想孤立自己，避免任何形式的集体活动。很多时候，与朋友起争执时，不懂事的自己面对班主任竟然有种要落泪的情绪。
    后来这位年过半百却拥有丰富教学经验的语文教师成了我最喜欢的班主任之一。她对于我们这群孩子很负责任，也很惯纵我们这些淘气的孩子。入学手续办理下来后，我便在这位和蔼可亲的班主任的带领下，走到一个教室门口，然后班主任拍拍手示意吵闹的同学们安静下来，“我们班来了位新同学，大家认识一下。”
 当时的我估计由于紧张而显得很难相处。在台上，我简单而含糊不清地介绍完我自己后，老师安排了我坐下，当时个子小坐在最靠墙的第一排，很幸运的是，我们是同桌。

 （二）

    由于自己还没有完全角色的变换，我没有主动去认识新朋友，课余时间大多在写信以及写作业，然后回家通电话。但是这位坐在我右边的女同学很快引起我的注意。因为没有两分钟，我们桌子上便有一条赫然呈现的三八线。其实，她是个很爱笑的女孩子，对于闷声不吭的我没有特别的热情却也不排斥，后来一小段时间里我便发现这位爱笑的女孩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成绩优异，语文老师对她更是关爱有加。
    冬天的雨都很冷，小时候的我有婴儿肥。淋了雨显得很臃肿难受，进到教室的时候由于沈冰丽稳坐不动认真写作文，我在桌旁犹豫了近三分钟，后来她似乎感觉到后面的庞然大物，她扭过头打量我一小会。我不由得笑了，问道：“怎么？很像落汤鸡啊！”我顺势拂去额头上的雨水，她立马有些许脸红低下了头。可能确实觉得好笑，所以我拍拍有些发愣的她，然后她简单退开，我蹭了进去。雨水滴在课桌上，桌子整半张都湿了，而我却浑浑噩噩地在课堂上睡下了。在迷迷糊糊的过程中，她撕扯下作业纸帮我把桌子上和我额头上的雨水拭去了。但我还是发烧了，中途被送出了学校，一转校我就接连请了六天假。
    因为这件事情，我感受到这个集体的温暖，康复以后的我收到了很多小朋友的贺卡和小礼物，我很开心。渐渐的，我就与大家混到一起了，也渐渐成为调皮捣蛋以及成绩优异并齐的惹人爱又惹人恨的学生。其实班主任被我蒙骗了，语文成绩我一直都依靠冰丽维持着。不爱背诵课文的我之所以能把成绩拉到名列前茅的水平全都依仗她的“放水”。但是我却经常欺负她，而她也因我的行为经常与我闹翻，而后又在我的好言劝解下和好。
    然而好景不长，她很快从我旁边的座位调走了。我的语文成绩也就是跟着降格，语文老师开始发觉我的语文基础比较薄弱，虽然她没有揭发我，但是经常给我一些课后基础课程验收的卷子，让我好好复习。由于换了同桌，只有课余时间才能与冰丽搭讪，而卷子的难题就成了我与冰丽之间最直接的联系。或许有些感情牵扯和纠葛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又或许纯粹是巧合，我发现冰丽与我住在同一个小区，同是五楼斜对着的位置。
    那之后，我便又一次找到可以专属于我们俩的时光——上、下学路上，现在想来也都能很开心。

（三）

    中午回来，匆匆忙忙的扒完饭，就站在窗户那，遥望对面的她，刚好正对着的是她家的客厅。她吃饭时的样子，躺在沙发上慵懒看电视的样子，认真做作业的样子，一点一滴都增强我对她的认识和记忆。有时候，我们会在窗户那，做动作给对方看，我偶尔还会在窗户那装忧郁耍帅或者恶作剧给她看，虽然没有语言的交流，但，却有种很幸福满足的感觉，很甜蜜。
    初中时期，仍是同一所学校，同一楼层，她在隔壁教室，有时候她经过我教室时，我会立马冲出去和她逗闹嬉笑，不顾形象得疯一般的年岁，其实不敢回想。但我一直没跟她表白，而初三一开学时，她转学走了。有过很强烈的失落感，偶尔我会趴在桌子上回想着她经过窗户时的情景。有一次放学，出了教学楼的门，抬头时望见了她就站在我面前，那一切显得是那么的真实，当我和他眼神相望的那一刻，突然喧嚣的放学人群全都安静了。很遗憾的是我立马加快了脚步的速度，消失在她的视野中。不知道为什么，是紧张还是恐惧，像一个怕被揭穿那种思念的小孩子，慌张地逃离现场。
    而后又默默地制造很多能与她再次碰面的机会，我知道她每天中午要搭公车去学校，也算好了他每天下晚自习的时间，于是，我每天中午就会很早的吃完饭，站在窗户那观察她的动向。而后在后面假装是巧遇，打个招呼都心满意足。从小区到公交车站不足十分钟的路程，我依旧很期待，偶尔也会陪她在公交车站等一小会儿。
    后来由于初三的课业压力大，中午她便不再回来了，只能等到晚自习才能看到她进家门，穿上拖鞋在客厅那休息着喝水。高中以后，由于爸爸工作的调离，以及我学业的升迁，我们再一次搬家，那以后我们几乎没有联系，虽然她的QQ一直躺在我好友列表的角落里。没有特设过某个分类，也没有特别去刻意关注她。只是在很多闲下来的时候会偷偷看看她是否在线，也不互相问询或者聊天。而我知道她和我心里都有个疙瘩，她也知道我是喜欢着她的，而我也能确认她曾经喜欢过我。

（四）

    高中的我们没有任何的联系，保持着默契的不闻不问。曾经我也听说她和某个男孩子在一起了，后来也曾分分合合，再后来似乎仍然没有分手。而我终于是在高考之后，鼓起勇气拨通了从高二便能在心里默念的她的联系方式。举着电话不发一言，而她在另一端说着电话是不是坏了，回了电话。我接下电话，故作镇定地说：“你怎么不说话啊？我是林勇啊！还记得我这个老朋友吗？”
    “这几年果真是消失了，都不见你联系我一下。”
    “得了，你不也没Call我，我都对你隐身可见的。”
    ......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我说出了那句“回母校走走吧！见面好好聊聊。”
 见面就是一堆的寒暄，客套的话自然少不了。而我真切感受到女大十八变，举手投足间她都透露着一种美，不属于很多年前我所认识的冰丽，而我错过了她成长的轨迹。她聊着她的未来打算和理想，我谈着我的悠游自在的小日子。其实我们的价值观并不相同，不属于志同道合的人。但有一点很相近，我们恋旧，我们理性地感性着。这是很后来，也可以说一直都知道的。
    大学以后，我们以相对有些暧昧的关系恢复了联系，即使互相不说明，但其实我已经将她当做我女朋友了。但我从来没有开口说过那句：“当我女友吧！”觉得俗气，觉得没有必要。或许是我自私想要享受这种暧昧不明的状态，或许我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表白。大学的时候，由于我们互相没有坦白心迹的主动性，所以我们各自也处过男女朋友，也分享各自的恋爱心得。
    她先有男朋友的，当她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很震惊，因为没有任何迹象这个内定的女友会突然之间溜走了。而我自己全然没有预感和察觉。那以后我们彼此都保持着刻意的回避，不那么经常联系，虽然我还经常给她写信，但也不再寄出了。电话联系也少了，我们都是在感情上懦弱的逃兵，谁都没有穿好盔甲所以注定一路后退。

（五）

    大学毕业以后，我和她一起成为“悲催”一族，也互相聊过不如凑合凑合的事情。也曾经说过如果对方30岁未婚配要搀扶着过一辈子的承诺。不过，大多是抱着玩笑的心态，即使对方答应了多是笑骂开来。而在我25岁知道她正在进行一段已结婚为目的的恋情时，我慌了，第一次很明确地追求过她。而她拒绝了。
    在准备追求的过程是最复杂的，因为我觉得可能会给她造成困扰，会给彼此的友情带来破坏，后来发现自己太高估这段若有似乎的感情纠葛了。
    “冰丽，跟你商量件事，嫁给我当新娘，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吧！”
    “林勇，开什么玩笑呢！正准备给你发订婚请帖呢！”
    “如果这一次是真的而并非玩笑呢？”
    许久的沉默后，她说道：“不可能了。但还是好朋友嘛，也是一辈子的！”
    也许一开始从未预料到会是如此的结局，那一段时间我很沮丧，没有再与她有任何联系。不过，或许是成熟期的男人对于情感空窗期都有自己的处理方法，我很快走出那场感情风暴，找到能够治愈伤痛的方法，然而一切并没有最终落幕。我只能  尽所能将正浓郁盛开的玫瑰花掩埋在心底，即使它仍散发着诱人的芳香，但这一段感情已过期，失去了最佳的表白时机，溺死在时间长河里。
    然而在上一次聚会上，我却从老班那里得知：她最终没有嫁给曾经的那个他。谁也不明白真正缘由，我也不敢将其与自己扯上关联。这么多年过去了，而我始终没能忘怀初恋的感觉，初见的画面，以及延伸出来的错失爱情的遗憾。
    这段时间我经常回想起我们曾经一起逛街、散步、嬉闹以及写信甚至看电影、看烟火的场景。一切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离我最终表白也已经五、六年了。31岁的我，30岁的她都未婚配，而今不懂她究竟是怎样的性格，有怎样的转变。
    但我想靠近，靠近那尘封的往事，面对那心里最终的选择。或许这件事对于31岁的我显得那样幼稚和可笑，居然仍然放不下初恋，放不下情结，所以不能婚娶成恋。但我想尝试，我知道我尚缺临门一脚。我也想等待，等一个或许会有的时机，走出那艰难的一步。又或许我只是愿意不再动弹，将往事埋葬。
    编后：玫瑰花香掩埋在内心最深处，藏匿得多安静都无法让心情回归于安宁。时间一久，酿出的是无限的酒香，熏得惹人晕眩仿佛又见那最单纯的感觉。单身依旧，走进爱的路途对于双方是否能一路顺风？31岁了，还能简单爱吗？有人说要放弃陈旧的爱，才能迎接未来，而我说走向心的选择，别急着割舍溃烂的伤口，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