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陈是在7年前的母亲节到来之际说出她的故事的。她说：“如果可以让我的母亲年轻10岁，我愿意重新来过。” 一 2010年姥姥去世，我才突然意识到母亲已经渐渐衰老，她和许多上世纪50年代出生的人一样，操劳了大半辈子，养育着我们第一代幸福的80后……我看看躺在棺材里的姥姥，看着失去母亲不知所措像个孩子般无助的妈妈，瞬间所有的愧疚涌入脑海……1999年，我刚上初一，怀揣着对新学校新生活的向往，走进了市里一所重点初中，新书包新衣服，妈妈是个干练的女人，把我收拾得利利索索，每天我的衣服都是干净的，鞋都像新的一般。我是我们那届的尖子班学生，妈妈对我寄予很高的期望。开始我并没有让她失望，总是放学就回家写作业，很用功地学习，每次考试过后，都会让她很有面子地去参加家长会。 初二，全市中学生减负，没有了作业。天真到傻一般的我真的回家不写作业，甚至连书都不看，我以为凭我的智商，在学校之内消化掉是没有问题的。开始的一段时间，我还是完全可以跟上的，因为我很认真地听，后来渐渐发现有些吃力。当时和我学习一样好的同学还是能跟上，除了我。慢慢地，这种状态就打消了我的积极性，我开始变得更不爱学习。初二的期末考试我竟然排在了倒数，在那个尖子生云集的班级，倒数意味着你不是好学生，好学生都不和你一起玩。但是直到毕业我的班主任都依然承认，我是那个班里最聪明最有培养价值的学生之一，尽管我的中考分低得可怜。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中考时我分数可笑得很。妈妈大怒，回家锁上门把我一顿暴打，骂我不争气，骂我没出息，让我跪在洗衣板上。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妈妈哭得如此伤心，她问我知道不知道她为我付出多少心血、多少青春？ 我也很后悔，可是木已成舟。爸爸说花钱上一类高中，绝对不能输在高考上。于是，我和那些自费上好学校的学生一样花钱去了我梦想的高中。我还记得上学的前一天，妈妈很认真地告诉我：“初中失败了，高中要补救。”我信誓旦旦地答应着，只是我的理科在初中已经被落下得很惨，高一根本跟不上，于是在高二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文科。除了跟不上，更重要的是我喜欢文字的东西。 二 日子照旧，我们三口人的生活就是我上学放学，爸爸妈妈上班下班。妈妈根本不会记我中考的仇，依然对我百般疼爱，现在想想或许也叫溺爱。其实我除了学习成绩不是班里的前几名之外，其他的智商、语言、人际交往、个人能力完全都可以算是佼佼者，但是高考只认分不认人。当时的我还是执迷不悟，没有认识到成绩的重要性，因为上坡很难爬，尤其是学习。我没有别的不良嗜好，不会像别的学生那样骗家长，放学不回家，我什么都没有。其他方面家人都非常放心，就是偏科得严重。高三模拟考试前夕的小考，我英语因为照同学抄，奇迹般地打了100分。后来我向妈妈坦白了，妈妈告诉我，哪怕我打一分都不让我再抄了。我听了妈妈的话，从那以后的所有考试我都不会再抄，完全是凭自己的能力，不管分数高低。 后来，高考就真的在我们忐忑和激动中来了。炎炎烈日，那天妈妈很早起来为我做饭，她让我再看看语文书，再背一首诗，总之是让我再掌握点。从高考最后的三个半月开始我就已经不上学，在家学习。妈妈知道，老师知道，我不撒谎，不去上学就在家学习。三个半月，我背了18本文综书，那个时候已经懵懂地开始懂母亲，所以她的话我几乎都听。也许是上帝眷顾我，妈妈让我看的诗和让我背的数学公式，高考的卷子上居然一模一样地出现了。整整20分，我驾轻就熟。上大学的我，19岁了。那时候，我开始明白了母亲的用心良苦和她所付出的一切，开始有事没事给妈妈打电话，周五学校没有课就回家陪妈妈。因为走进大学校门的那天，我分明发现，妈妈似乎比前些年老了很多。我一直以为，我的妈妈永远不会衰老；我一直以为，我的妈妈永远不会被岁月打败…… 三 现在的我，大学毕业有些日子了，刚毕业的时候因为听信别人的蛊惑我没有选择我一直向往的单位，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和专业有关的单位。但是母亲非常气愤，我就辞职了，和那个我向往的单位失之交臂。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成熟了，懂事了，听了妈妈的话。妈妈就是这样，我一次次不争气，她一次次在我身后扶我一把，把我扶上成功的赛场。于是在妈妈和亲戚的努力下，我如愿地进了让很多同龄人羡慕的事业单位。现在很好，我打算今年买车。这一切，只有一个人的功劳——我的妈妈。 我一直都明白，这就是一个不是很争气的孩子和一个很要强的母亲的20多年的感情之路。她就像我的贵人，把我生下来，又替我做了许多事情，她这一生几乎都是在为我操劳。现在的我，在回报我的母亲。我会去超市买她爱喝的酸奶，会提前下班去接她，会买她爱吃的炒粉在她午休的时候送给她吃，会看见什么都想我的妈妈是不是需要。今年的“三八节”，我捧着鲜花第一次用工资请妈妈吃正宗的日本料理。我会自己洗衣服，会自己做菜做饭等父母回来，会给妈妈买补品，会在她生气的时候不和她顶嘴，凡事顺着她，会陪她散步，听她讲故事。如果晚上爸爸有应酬不回家吃饭，我也有同学找的话，我会在最快的时间里回家陪妈妈。因为我知道，我的母亲其实很害怕孤独。也许别人家的孩子已经很早就会像我这么做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但是对我来说，是我才学会的，我相信不晚。 结语 小陈的故事很平凡，她的母亲也是平凡的母亲。但不知为什么，我却被她的故事感动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她舍得给你一切，连同她的梦想，那么至少她是信任你的。如果她能一路陪伴你到达她梦想的那个地方，而她自己只是躲在光环后面默默地注视你，那么，她是异常爱你的。她知道你身上流着她的血，你的快乐幸福就是她的一切。我们是不是应该还这样厚重的一份爱，给那个深爱我们的母亲？ (蓝梅/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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