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张思明、尹大才等友人畅谈间,又来了一位早前我们通过知青渠道认识的、在延安颇有名气的摄影家常随喜先生,有“拼命三郎”敬业精神的他,在延安拍摄过很多有分量的照片,如《圣地之光》、《梁家河》等。新朋友的加入,我们的谈话气氛更热烈了。 席间我谈到,2006年5月,我曾在成都认识一个《西南商报》的记者李琦,喜欢红色收藏的他认识在延安有红色作家之称的延安市作协副主席白黎先生,希望我有机会采访他。2007年 10月,我第一次到延安就来拜访白黎并宴请过他父子,他那次送给我好几本书——《世纪行——记斯诺》等;他还给我题词:岁月无声,历史有痕。他还说到自己:“我在外面的名气比在延安还大!”如今十一年过去了,不知这位文学前辈近况如何?听了我的话后,张思明和常随喜说他们与白黎很熟悉,延安城也不大,距此地大约半个小时路程。惊喜之下的我提议,那把白黎前辈也请来热闹一下如何?急公好义的随喜君说他开车去接,因为临近午饭时间,我又提议咱就近找个酒店等他。 于是,我们移步到附近一家酒店点好菜等他,虽然一桌菜做好都快凉了,但为表示尊重,我们还是坚持等到常随喜把白黎和他的一个在延长石油公司叫刘光斌的年轻朋友带来才开饭。“还记得十一年前我来延安找过你吗?”,当长得很像演员鲍国安的白黎与我的手握在一起、今年76岁的白黎说:“记得记得!”。他还带来2018年1月刚出版的一本新书《神奇的黄土地》赠送给在座的朋友们。 边吃边聊中,我得知白黎笔名黎阳、山泉。陕西安塞人,1960年毕业于志丹中学初中部。历任小学教师、公社团委书记、教育专干、民政专干、志丹县文化馆副馆长、党史办主任、党史研究员,曾任志丹县政协副主席、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延安市作协副主席,延安精神研究会理事,陕西斯诺研究学会副主席等一大堆头衔。他于1975年开始发表作品,1995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42年出生的白黎至今已出版了十五部作品:长篇传记文学《世纪行——记斯诺》、《东方行——记斯特朗》、《刘志丹传》、《闹红岁月》、《太上皇兴衰记——李德其人》、《西北红星》、《红日出山》和《落脚点》(36集连续剧)等。同时,其传记文学《毛主席在保安的故事》获陕西省优秀文学作品奖,《陕北出了个刘志丹》获全国优秀民间文学作品奖,《中国行——记史沫特莱》获陕西省作协第三届文学奖,电视连续剧剧本《刘志丹与谢子长》(合作)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 “我的创作之路是从收集红色歌谣开始的。”1960年白黎在志丹县参加工作后,他便利用工作之余,在寻访刘志丹等人红色事迹的同时,采访了许多老红军、老游击队员、儿童团员、苏维埃干部和妇女干部等。因其创作在当地小有名气而得到县委领导的支持,白黎便自筹路费奔走黄土高原30多个县市和城乡,前后经历了差不多20年时间,采访了两千多人,从人们的口传歌唱和闲聊中捡拾起散落如珍珠般的近千首红色歌谣。但1962年秋他却被指认为习仲勋、刘景范反党集团黑爪牙,家中所有写好的采录稿被一夜抄走。“后来整理选编的这200首,只是当年闹红歌谣中很少的一部分。为了它们,我用了人生最宝贵的20年。” 1982年,全国开始党史征集研究工作,白黎被调到县党史办工作。“因为对刘志丹的兴趣我去寻找红色故事,去写红色历史;因为写得好,我被委以‘重任’从事党史工作;因为党史工作的便利,我找到了更多的红色故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就这样,白黎走上了红色系列的寻访和创作之路。他说:在采访刘志丹的材料中,他自带干粮先后在黄土高原上的20几个县内先后采访了400多位跟随刘志丹闹过革命的老人,获得了几百万字的材料,最终写出《刘志丹传》并由解放军出版社出版。 此后,凭着一股热情和一种执着,也包含了太多外人难以想象的艰辛和酸楚,白黎的文学激情喷薄而出。他在几十年间陆续出版了如前所述的具有一定影响的十多部文学作品,并且由此赢得文学界和史学界朋友的广泛赞誉,大家认为他把文学真实与艺术真实完美地统一起来了。在创作革命历史题材作品方面成为西北第一人,是中国着名红色作家。 2013年7月25日,延安市作协副主席魏建国在《延安文学》第一届青年作家创作研讨会上的发言中提到:红色文化是陕北最大的一张王牌,是陕北区别于全国任何地方的独有的资源。延安老一代本土作家白黎,在他们那批作家中,无论知识结构、思想深度、阅读量,还是文字表达能力、才华、天赋,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却能够走出陕北,走向全国,根本原因即在于他的题材,全部是延安红色题材。延安的红色革命,本身就不仅属于陕北,更属于全中国。 勤能补拙,题材独家。这或许是白黎老作家带给吾辈的深刻启示。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短暂的欢聚总有别离,在买单时,我阻止了那个延长石油公司客人说的由东道主买单,我说这顿饭一定得由我买,因为十一年后能再见到老朋友毕竟不容易。分别前,我请白黎先生在我带来的册页上题字留念,他写了一句:“十一年后再见面。”而张思明则写了:“延安魂,知青情。” 然而十一年后,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再来延安和这些文学前辈又一次见面与续缘?(翁志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