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后出生的一代人,对上海永久牌自行车都不陌生。在那个年代,哪户人家如果买得起一辆自行车,那在十里八乡可算得上是“万元户”!作为当时很便利的交通工具,那派头赛过如今的小轿车。 当地嫁闺女有一种说法:“有钱嫁小娘仔(闺女),没钱卖小娘仔”。哪户人家嫁闺女,倘若父母能陪嫁一辆自行车,女儿在婆家自然得到另眼对待。闺女回娘家骑着自行车在村道上,拨着一连串车响铃提示对方让路,那情景说有多神气就有多神气! 记得那年,我约摸有八九岁光景。当时,我家在当地小有名气,老爸在外经商,爷爷是木工。村里哪户人家若有闺女准备出嫁,或儿子准备结婚,必备衣橱,洗脸架,洗脚盆等作为嫁妆,所以他们都要请爷爷去打(制作)家具。 为了方便出外打家具,爷爷买了当时村里唯一一辆永久牌自行车,男式的,把手很宽,坐垫很高,车架主杆下方呈三角架式,每每爷爷蹬上自行车,那模样何其威风! 午间一到,爷爷从邻村干活回家吃饭,一看到爷爷回来,我和姐姐趁他不注意,偷偷地把自行车推到村里公共广场上,迫不及待地学骑。姐姐虽大我一岁,但俩人个子却差不多。她先学骑时,我在车后面扶着座椅;轮到我学骑时,她在车后面扶座椅。可座椅太高了,高过我俩的个子,我俩够不着脚踏板,只能一只脚踏左边的脚踏板,另一只脚穿过三角架再踏右边的脚踏板…… 当然,我俩也曾出现为了多骑一会儿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但彼此感情却在一次次吵闹中更加亲密无间。 我俩刚学的时候没有掌握技巧,经常摔倒,都埋怨对方没有扶好,摔严重的时候连衣服都磨破了,膝盖磕流血了。可是,那种刚学车的热度永远超过你摔倒带来的疼痛感,所以每回我俩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刚摔的时候,我俩就消停几天,等伤口结痂不痛的时候,又控制不住去学骑,导致本来快好的伤口又一次因摔倒开裂出血,惹得妈妈心疼不已,爷爷知道后免不了也训斥了我俩一番。 也许是女孩子的缘故吧,爷爷除了训斥几句外,从来都舍不得打,所以我俩更加有恃无恐,经常“故伎重演”,趁爷爷不注意时,还是偷偷骑走自行车!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好多同龄人羡慕的眼神里,我俩学会骑自行车,可以在村里公共广场上绕圈潇洒骑行了! 春节,亲戚朋友来串门,如果对方有骑自行车来访的话,我俩必定会趁他们喝茶聊天的间隙,偷偷把自行车骑走。等对方要回家时,这才发现自行车已不见踪影,老爸一下子就断定是我俩所为。老爸是个“火性子”,寻到我俩时,当着客人的面就“大发雷霆”,一顿责骂,反而弄得客人尴尬不已,急忙上前和解,连声“不要紧,不要紧,小孩子嘛!” 随着时代的变迁,自行车也更新换代,而那款老式的永久牌自行车永远停留在我记忆的最深处,它承载了我童年的快乐,也锻炼我以坚毅执着的品格,去做好每一件事。 △作者简介:林少蕴,湄洲湾北岸山亭镇人,喜欢旅游、写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