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着名思想家卢梭说过:“没有感恩就没有真正的美德。”“感恩即是灵魂上的健康”(尼采)。不久前,我翻阅《人民日报》,反复拜读一篇题为《一个作家应该谢谢什么》文章(2018年8月28日“副刊”),仔细咀嚼,感触颇深,心有灵犀一点通。该文章署名:迟子建。 迟子建,何许人也?原来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女作家,出生黑龙江省漠河县北极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协第六、七届全委会委员,中国作协第九届主席团成员,现任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主席。她的代表作品有《树下》《晨钟响彻黄昏》《额尔古纳河右岸》《越过云层的晴朗》《伪满洲国》等;她的成名作品有《雾月牛栏》。她的作品曾荣获“鲁迅文学奖”“冰心散文奖”“茅盾文学奖”;部分作品在英、法、日、意等国出版,是当代中国具有广泛影响力的作家之一。她的文章多次入选中、高考现代文阅读。2016年,迟子建被选为中国作家协会第九届全国委员会委员。 点读她的些许作品,我顿然觉得又找到了一位指导自己写作的老师。在晚年坚持业余写作的道路上,迟子建再次给我指点迷津:一个作家之所以能成为作家,应该要有一颗懂得感恩的心。当一个作家能够对万事万物学会感恩后,你会觉得:“酸甜苦辣,是人生和写作的春夏秋冬,缺一不可。”迟子建的话句句说到我的心坎上。 作家迟子建究竟感谢谁呢?她所感谢的对象是否与我有相似之处?拜读《一个作家应该谢谢什么》,惊奇发现,她仅用短短的2000多个字,就让读者基本了解她的身世,描绘了她的人生轨迹。 作者在文中用了30个“谢谢”,感谢大自然的一切,感谢她一家所有的人脉亲情。迟子建,出生于54年前元宵节的黄昏,现在已是个“年过半百”的女子;她的丈夫黄世君是大兴安岭地区塔河县的县委书记。16年前,她的丈夫在参加省党代会后即刻赶回县里途中,遇到车祸,不幸英年早逝。她的爸爸去世32年了。她的妈妈、姥姥、姥爷和乡亲,都是她值得感恩的人。还有,莫斯科的老妇人,悉尼火车站遭遇的精神颓废的土着人,都柏林海滩相遇的迎风而立的盲人老妪,在美国爱荷华国际写作坊时认识的聂华苓老师……总之,作者笔下因之诞生的人物,都让她难以忘怀。我想,这么多的人,除了家人外,那些完全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怎么也成了她的感恩对象呢?因为这些人,都是她笔下活灵活现的写作素材,都成了她文章中或歌颂、或赞许、或点评的中心主题。 迟子建出生地漠河,如今是中国最北端的一个县级市。那里,塞北的暴风雪,冻土地上的激流、寒流,当地习俗的中秋圆月、除夕焰火,还有那乌鸦、野鹿以及猫狗牛鸡之类的家禽家畜,都是作者感恩的对象。这里,必须指出的是,作者之所以感谢“寒流”的深层次含义是什么?是生命中从未间断的磨难,她说:“它们的吹打,使我筋骨更加强健,能够紧握不离不弃的笔,发现和书写着这大地之泥泞、之壮美,之创痛、之深沉,成为一个不会倒在命运隘口的人。”此话对我而言,深有感触。是的,磨难也是一笔财富。迟子建还有个感恩的绝对是大家想不到的,那就是“山中那一座座曾给我带来恐惧的坟墓,森林一年四季都会生长出来的‘蘑菇’,让我知道生命是有句号的,句号前的每一个逗号都是呼吸。”颇有哲理,回味无穷。 应该要有感恩之心。我是旧社会的过来人,生在抗战胜利年头,长在红旗下,自幼失去父母,寄人篱下,缺少母爱父爱。当作家迟子建出生时,我已经步入社会,开始走上自立自强的人生道路。照理说,我感恩的人和事,该比她多得多。每每想起自己患难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我都会暗自潸然泪下,一股悲惨之情便即可袭上心头。我的文章中所记载所怀念的人物,都是我感谢的恩人。例如当年,学校要缴纳毕业照片的钱,养父家分文不给。我哭丧着脸,扫兴地走出村子返校时,身后竟有个邻居的童养媳追上我,塞给我5毛钱。我走上工作岗位的第二年,便还给她5元钱。这是上个世纪60年代的事了,至今记忆犹新。退休后,我向报社投稿的第一篇文章《童养媳》,所歌颂的就是那个童养媳,是个极其平凡的乡下姑娘。 最后,我应该感谢这位着名女作家迟子建,是她的《一个作家应该谢谢什么》,又一次提醒我的感恩之心;拜读她的其他许多文章,我发现这篇文章中,有句话值得我永远铭记。这句话是: 当一个作家能够对万事万物学会感恩,你会发现除了风雨后的彩虹、拥着一轮明月入睡的河流,那在垃圾堆旁傲然绽放的花朵和在瓦砾中顽强生长的碧草,也是美的。 (刘建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