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曾是最有实力的诺奖竞争者，却屡次与之无缘，这是文学界最大的幽默。他的作品很多，一些也为我们耳熟能详，从《且听风吟》开始，到前两年大热的《刺杀骑士团长》，他的作品深受读者喜爱。我想，大家都猜到“他”是谁了吧。 可是，即使是这样，关于他的书却并不多。随手翻阅的这本《当我们谈论村上春树时，我们在谈论什么》，却是难得的佳品。村上春树在山的那边，我们在山的这边，这本书如同山谷回音，悠扬有力。 村上春树是什么树？ 村上春树是日本后现代主义作家，于1949年1月12日生于京都伏见区，毕业于早稻田大学第一文学部演剧科。他从29岁开始写作，笔耕不辍40余载。 1978年，他的第一部作品《且听风吟》一经问世，便获得日本群像新人奖；1987年，他的第五部长篇小说《挪威的森林》问世，迅速占领畅销榜，并被屡屡被搬上银屏；随后2002年的《海边的卡夫卡》，2009年的《1Q84》，2017年的《刺杀骑士团长》等长篇小说，成为身边朋友们最经常谈论的书籍。 人们说，村上春树是日本文学界的常青树，是什么成就了他？他出生于教师家族，是村上千秋、村上美幸夫妇的长子。受到家庭的熏陶，从小村上春树就非常喜欢读书。在其进入小学就读时，身为老师的父亲有意识地培养他对日本古典文学的兴趣，不料村上春树却屡屡走偏，反而爱上了西方文学。 进入中学后，村上春树的内心变得非常叛逆，他不爱学习，经常因不用功被任课老师责打，他对“不想学、没兴趣的东西，再怎么样都不学”。进入高中之后，他整日的与女生厮混、抽烟、逃课，活脱脱一“问题少年”。然而，这并不影响他对文学的执着。 他经常在校刊上发表文章，还翻译自己喜欢的美国惊悚小说。在这个时期，他迷上了至今依然痴迷的爵士乐。一时的叛逆总有回头之日，18岁的他听从了父母的劝告，开始发奋读书，准备考取大学。最终，他还是考入了早稻田大学。 在大学求学期间，他遇到了后来成为他妻子的高桥阳子，后来22岁的村上春树决定休学与阳子登记结婚。新婚的日子既甜蜜又艰辛，小夫妻白天到唱片行做事，晚上在咖啡馆打工。通过努力，他们开起了爵士乐酒吧，并收获人生第一桶金。 从早稻田大学毕业后，村上春树一边经营着生意，一边起了写小说的念头。于是，他开始利用晚上时间，开始了文学创业之旅，并保持至今。 村上春树结什么果？ 村上春树的作品很多，除了前文提到的几部长篇小说外，《开往中国的慢船》《镜子》《眠》等短篇小说，《遥远的太鼓》《雨天炎天》《边境·近境》等旅游文学，《地下》《在约定的场所》《雪梨》等报告文学，《朗格汉岛的午后》《日出国的工厂》《村上收音机》等随笔，等等，都在读者心中留下深刻印象。我们不妨挑些来看看吧。 《且听风吟》是村上春树的首秀。书中讲述了主人公在一次假期中，认识了一个为情所困的朋友和一位只有四根手指的女孩。和朋友的相处，勾起了他不堪的回忆。在学校树林里自杀的女友，是他难以承受的心理负担。最后，曾经熟悉的人和事，都消失在风中，他也终于放下了一切，获得了内心的救赎。 《挪威的森林》是村上春树1987年的作品。他带领我们走进1969年的日本，通过故事里的几位年轻男女的纠葛来探讨人究竟该如何与现实世界相处，如何与自我和解。小说不仅仅讲了爱情，还提到了日本国内经济政治局面动荡，讲到了年轻人们对自我、他人、社会所产生的无力感与迷茫感。这是村上春树创作的现实主义小说实验。 《眠》是村上春树1989年创作的短篇小说。文章深刻地描画了处于人性矛盾深处的痛苦与自我救赎，通过患有“疑似的失眠症”的女主角的叙述，带领我们正视生命的激情、爱与阅读的意义，与别人不同的价值，学会尊重自己的合理欲望，最后怀着人文主义的悲怆探寻理想与现实的关系。 《海边的卡夫卡》是村上春树2006年的作品。主要是借一个15岁少年的流浪故事，探索了个人成长的奥秘，揭示了日本民众从“愚昧昏睡”到“探索自由”再到“灵魂觉醒”的艰难历程。“卡夫卡”本身就是一个隐喻，是捷克语的“乌鸦”之意，暗示了小说中叫“乌鸦”的少年，也是卡夫卡最内在的自我。 ……《刺杀骑士团长》是村上春树历时七年打造的新作，也是他总结性的作品。理由有三：其一，小说的主人公是代表创作的画家，与小说家类似，村上通过画家的大量心理自白，展现了其对创作的许多领悟与心得；其二，画家是位即将去世的老人，是年逾古稀的村上春树内心的写照有相似之处；其三，全书有“修行”之味，也是村上为小说确立的一个核心。 村上春树产什么籽？ 了解了村上春树的成长经历，粗略窥视他的经典作品之外，我们不禁要思考作品所要传递的思想，以及作品背后的哲理。分析村上春树的作品时，本书的作者彭麦峰给每个观点都加上了“心理过墙梯”的栏目注解，颇为有趣。 “水族馆里没有鲸。鲸过于庞大，即使把水族馆毁掉弄成一个大大的水槽也没办法养它。但水族馆里放有鲸的生殖品，也就是所谓的代表物。这么着，整个多愁善感的少年时代我都没看原原本本的鲸而一个劲儿看鲸的生殖器。在阴冷冷的水族馆式甬路散步散腻了，我便坐在寂无声息的天花板极高的展厅沙发上，对着鲸的生殖器呆呆地度过几个小时。”《寻羊冒险记》中短短的几句话，展示了作者对不解事物的思考，也带来了主人公的孤独感。 “喜欢的事情自然可以坚持，不喜欢怎么也长久不了。”这是村上春树中学时代的写照，也是《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的解析。他的这本书，可以算是他的自传，记录了他每天跑步的过程及想法。 针对孤独感，作者给出一些建议。诸如，认识欲望，再判断欲望；把孤独转变为行动，找到发泄出口时，欲望就可以得到满足；等等。针对联系的观点，作者提出，不仅有思维的换位，有人际的交往，还有条件的创造。去社交、去交流、去对话，对内心或对周围的人和事，那么孤独和联系可能真的可以成就人，成为人前进的另一种驱动力。 “我转身离开水潭，冒雪向西山冈行进。西山冈的另一边应有镇子，有河流，有她和手风琴在图书馆等我归去。”“我无法明确认识自己的心，而就这样重新开始了读梦。寒冷一天胜似一天，工作不能永远拖延下去。至少，在集中精力读梦的时间里，我可以暂且忘记心中的失落感。”《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中，主人公失去了挚爱，却又获得了友情。他的作品，既有虚幻，也有现实，只要你能想到哪里，你就能达到哪里。 我们都知道，人其实是一个欲望的结合体。如果不能掌控自己的欲望，任由其发展，那么往往会迷失自己。许多失败的案例都证实了自我迷失的危害。如何不忘初心呢？首先还是应该明确初心的意义，它不仅是你的奋斗目标，更要时刻警醒自己，不为外物所迷惑，不是随心所欲。 “刚刚好，看见你幸福的样子，于是幸福着你的幸福。”写于1992年的《国境之南，太阳之西》，将关爱传递给他人，也照亮自己。“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相信，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听话，不是所有的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里。”写于1988年的《舞！舞！舞！》，强调了自律的重要性。 我们从村上春树的书中，随处可以发现培养良好习惯和个人素养的要素。我们可以养成良好的读书习惯，给自己的人生充电；可以放宽心，让子弹飞一会，保持良好心态；可以不慌不忙，形成规律，走稳人生的每一步路。 ……“超过了一定年龄，所谓人生，无非是一个不断丧失的过程。”来自《1Q84》。 “不像日本那样民众被全国性泛滥成灾的信息玩得团团转，纽约流行什么，洛杉矶流行什么，（美国）普通人根本不以为意。无视这种流动性、感觉性而从容淡定地走自己的路的这部分人，我觉得某种程序上还是为社会所需要的。”来自《大学村Snobbism（自命清高）的兴亡》。 “必须正视过去。不是作为一个容易受伤的天真少年，而是作为一个自立的专业人士。不是看自己愿意看的东西，而是看不得不看的东西。否则，你只能背着沉重的包袱度过今后的人生。”来自《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视之年》。 “然而，十几岁少男少女的恋爱，恰似身边掠过的清风。他们涉世尚浅，做起事来也毛手毛脚。然而，正因如此，才对凡事都充满着新鲜和感动。”来自《就像恋爱中的人一样》。 ……这些只言片语，散见于村上春树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孤独，看到联系，看到梦想，看到习惯，看到品味，看到冒险，看到精彩，看到寻根，看到初心，太多太多……这些也许也是村上春树现象的“冰山一角”。相信，通过这本书，作为读者的我们，从另一个视角，在精神的领域可以同他再来一次亲密接触。 □徐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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