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戏腔婉转了流年,那一刻轻吟出口,成为我最好的作品,灿烂无限。 奶奶是老家戏班子的成员,小时候我常听着她温柔细软的唱腔入梦。年年过去,戏剧是我记忆中永恒的闪光点。岁月流逝,稍大点,我也跟着奶奶,在闲暇时学着唱戏,从一字一顿到百转流连,唱出成长的歌。 奶奶年纪大了,便也淡去了舞台上的光彩,而我在学习的繁忙中也忘却了戏的繁华。火红的春节,亲人都回到老家,住在城里的小表妹对戏剧充满好奇,我便给她唱戏。“春色浅啊红日升,良辰美景……”我牵着她的手,望着天上的云彩,捻着一字字的坐、打、唱、念,我的声音,不及奶奶那般亲柔,却犹如山泉,像瀑布,是那盛夏淋漓尽致的雨,闯进冬日里苍茫的青空。我轻点脚尖,拂袖平转,迈开从前熟悉的舞步,回忆儿时学戏时稚嫩的姿态,唇角轻扬,就似飞翔于云端。 表妹惊叹不已,连连感叹戏剧的奇妙,庄严中洋溢的,满满是期待,是光。我也对刚才的表演十分满意,没想到多年以后,我仍可以唱出这样的作品。 于是往后在忙碌之余,我也常站在窗口,唱一两段小戏,走着走着,也会来一两下微步,重新听一听我儿时引以为傲的,声涩稚嫩的作品。 又一年过去,再回老家,刚踏进院门,却吃了一惊,只见表妹穿着小号的戏服,悠悠的唱着小戏,奶奶的声音也从屋中传出,一个清亮,一个柔和,唱出悠悠岁月中最美的歌。“这孩子自从听到你唱戏,就一直缠着我学习。”奶奶绽开了笑。表妹也在一旁附和起来:“姐姐,这个是我最好的作品。” 我也扬起了嘴角,那时无意中吟出的一段戏,竟为戏剧燃起了传承的灯火,燃起了文化传承的古老而厚重的梦,那一刻唱出口的字句定是我最好的作品,是梦的起点。 望着那蹁跹的幸福,我相信,最好的作品可以让戏曲的繁华永不消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