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我从乡下的一所小学考上了城里的一所重点中学。“在乡下只有念书考上大学才有出息”的思想,使我由活泼的性格变成了沉默寡言的内向性格。专注于学习使我正常的人际关系都没有了,学习成绩虽然优异,但心理健康问题也伴随而来。我患上了神经衰弱,吃不好,睡不好,每次临到考试更加严重。高中时,神经衰弱症状更加严重。高考前夕,我靠药物维持参加了高考,虽然考上了广州中医药大学,但离我的理想差远了。 1993年9月份我踏入了大学校门,由于和理想中的大学有较大差距,我感觉非常失落,再加上严重的神经衰弱,记忆力严重下降,我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对未来充满了恐惧,一度想退学。面对着繁重的医学课程和记忆力下降,我不知所措,痛苦地寻找出路。 1993年10月份,听同学说气功能够治病,我想,我的神经衰弱不也可以通过气功治疗吗?通过同学从街上拿回的“法轮功”宣传传单,得知李洪志将在广州举办第二期“法轮功”学习班(第一期学习班1993年5月份办)的消息。学费100元,报名费10元(相当于我的一个月伙食费)。为了能治好病,我一路上省吃俭用,和五个同班同学(广东揭阳的林××、广东东莞的王××、海南海口的王××、上海的陆××、山东的李××)一起参加了李洪志在广州市总工会礼堂举办的第二期“法轮功”学习班。参加的人数约700多人。刚开始,我对李洪志讲课的内容都听不懂,只知道他是在宣扬迷信,因为自己本来知识面就非常狭窄,对气功、传统宗教都不懂。我将信将疑,但不管怎样,能治好我的病是最大吸引力。因为参加学习班时似乎觉得神经衰弱症状有所“好转”(实际上是一种心理作用),但离开学习班那个环境,又恢复到原来那种状态。在这次学习班中,我还得到了李洪志给学员发出的仅有约20张名片中的一张名片;在以后的日子中,我把它当作宝物一样地收藏着,因为觉得这是“主佛”亲手送给我的东西,还得到了一本“法轮功”学习班的“结业证书”。 很快地,我们几个人在学校内组织了一个练功点,先是抽时间在宿舍里面练,为了弘扬“大法”,又移到了学校图书馆前的场地上去练。也许是“法轮功”练起来没什么特殊,那位山东李××很快就不练了。因为他很早就练过“中功”,他能辨别出来“法轮功”没什么特殊。而我们五个人,在以后的日子中,风雨无阻,互相鼓励学习,共同“弘法”,最后这个练功点发展到30人左右。随着不断地练动作,按李洪志要求去“修心性”,减少各种欲望,我的神经衰弱症状也渐渐消失了。我尝到了甜头,感觉到“法轮功”的“威力和神奇”。逐渐地,我相信了李洪志的理论,由一个无神论者逐渐变成了有神论者,既然在锻炼身体这方面这么有“奇特”作用,有什么理由怀疑他的“讲法”呢? 接着李洪志又在广州举办了第三、四、五期的“法轮功”学习班,每次我都参加。李洪志在广州办的第五期学习班,也就是国内最后一次学习班,时间是1994年12月份(当时政府已经开始查他办班收费的偷漏税行为),本来是要取消该次办班,最后李洪志还是赶到广州去办班,只是推迟了几天而已。其实李洪志每次办班讲课的内容几乎都是一样的,因为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坚信他是一个“佛”而想多次参加他的学习班而已。在这期间,我也买了好几本的《中国法轮功》和《中国法轮功》(修订本),并也拿给李洪志签名过。因为李洪志讲了每个学员都有义务传法,做大好事。当然是要多买些书免费给别人看。在第五期学习班上,李洪志讲了《转法轮》这本书即将出来了,能系统地指导大家修炼。 当《转法轮》这本书出来后,因为“弘法”需要,我是过一段时间就买一本、两本的《转法轮》。在1994年底和1995年初李洪志提出来最好要背书,所以我们在那时就开始背《中国法轮功》(修订本),也就是《转法轮》书尚未出来时,就开始背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不断地看书、学法、练功,头脑中装着“法轮功”的东西越来越多,时时处处按“法轮功”的标准要求去做,甚至是睡觉做梦时间。因为李洪志讲过在梦中他也会来考验点化弟子。几乎一切的一切都为“法轮功”让路,有时在上课期间,我也会拿出《转法轮》书瞧瞧,晚上除了必要的晚自修学习外,都是练功、学法或和其他练习者谈心得体会,并且经常在晚上睡觉前花一段时间瞻仰李洪志的照片,每星期六和星期天还组织集体学法——就是一起大声念李洪志的书。占用了大量的学习时间和人与人之间的正常交流时间,也完全失去了那种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慢慢地遇到的一切问题都以“法轮功”为衡量标准,唯一的人生目标就是能修成佛道神。 自从戴上“法轮功”的精神枷锁,我不知做了多少伤害亲人、朋友和违反法律法规的事,甚至我的母亲、爱人下跪求我不要再痴迷也无动于衷,直至2002年我因印制散发反动宣传品身陷牢狱。监狱里干警、专家宽容博大的胸怀、知难而进的勇气和医者仁心的执着终于感化了我这块顽石,拯救了我的灵魂,帮我渐渐从“法轮功”的精神枷锁中脱离出来。 回过头来分析自己经历,当年患上神经衰弱主要是因为对自己的学习要求特别严格,注意力过度集中引起过度紧张和疲劳,造成了心理失调;练习“法轮功”后控制并减少各种欲望,几个人一起不断练习动作、交流练习心得,恰好符合治疗神经衰弱集体心理治疗的方法:一通过适当的体育锻炼和体力劳动改善躯体状况,二通过控制欲望和加强与外界交流转移注意力缓解焦虑,三结合学校作息制度形成起居定时、劳逸结合、有张有弛的生活。可见,治好自己的神经衰弱不能归功于“法轮功”,只要自己用练习“法轮功”的态度练习任何一种气功、太极拳、瑜伽等民间健身术,都能达到同样的效果。我个人交纳“法轮功”学习班报名费、培训费和购买李洪志照片、练功音乐磁带、“法轮功”书籍等资料至少花了5000元的冤枉钱,这在我认识的“法轮功”练习者里还算少的。由此可以推算,李洪志利用人们追求健康、追求善良的心理,打着宣扬“真善忍”和义务传播功法的幌子,骗取的钱财有多么可观、他那丑恶的嘴脸该多么的可憎、至今痴迷不悔的人是多么可悲! 翁×× |